！！”杀手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见到你真高兴，也许这么说不太合适，你毕竟是英年早逝了哈哈哈哈……”

我说，“请把你没有告诉他的事情说一遍。”

杀手抓抓头发，“好吧，我确实有些事情没有对你说清楚，总觉得对不住你，就这么死了也不能安心。现在我们爷俩可以好好聊聊了，我得从头讲起。对了，天使大人，啤酒烤串儿这里有没有？”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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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师父我是个有名的杀手，这你是知道的，”杀手喝了一口啤酒，吧唧着嘴说，给两个灵魂提供点虚拟体验我还是能做到的。“可你不知道的，我不杀人的时候，是个厉害的魔术师。”

我和他都立刻想到了，杀手教给他的街头扑克，还有逃生术。

杀手回忆着，“那年我大概十七八吧，在街上玩抓瞎子的戏法，就是把游客的美钞烧了，再变回来，我拿走的是真钞，还给人家的当然是假钞，但是一般游客是看不出来的。”他笑，“这玩意得打一枪换个地方，可有个小孩却一直跟着我走了整整三条街。”

“我问他跟着我干嘛，他说我想看出来你怎么变的，我说老子要回家吃饭了，不变了，那小孩就拿出一沓富兰克林，让我一张张变给他看，直到他看出名堂。哈哈哈，太好玩了，你不知道那孩子当年有多蠢……”

“那就是主人吗？”他问。

“是啊，那时候他好像还不到十岁吧，瘦瘦小小的，又好欺负又好骗，”杀手说。

“你变给他看了吗？”他问。

“谁给他废那劲儿啊，我抢过那把钞票就溜了。对了，我临走前还把那小傻帽给踹趴下了，哈哈哈哈。”

“……师父你真渣啊。”

“唉，谁知道那是黑帮的小少爷啊，晚上我就被一群穿得跟丧葬公司似的人请去喝茶了。”杀手无奈地摊开手，“本来小家伙的爹是要收拾我的，谁知道那小子竟然要我跟着他。老子向来不跟钱过不去，当然就痛快地从了。”

“之后的事儿嘛，你都知道了。直到我查出脑子里那个瘤子，我跟那小子一起待了十二年。”杀手的眼神变得悠远，“十二年啊，是块石头也捂化了，他对我有感情，我看得出来，所以我才走了，我不想让自己死在他眼前，我怕他难受。我见过他父亲死的时候他的样子，那小子看着冷，其实比谁都重感情，也比谁都脆弱得多，我不想再让他经历一次我的死。”

“你不担心自己毁容的脸吗？”我问。

“嘿，这有什么了，男人又不靠脸活着。”杀手轻松地说，“别误会，我很喜欢自己后来的脸，看着有气势，够吓人，哈哈！漂亮的脸蛋只会让对手看轻你，再给对方一个出言不逊的机会。徒弟，我不是在说你，不要瞪我，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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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你真的是个意外，”杀手对他说，“那时候我刚离开小主人，我不知道脑袋里那个定时炸弹什么时候就会要了我的命。只想开开心心活一阵子，再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痛痛快快死掉。可是我遇到了你……”

杀手的目光变得柔和，“当我见到你时，你的样子很像当年的我，明明只是根弱小的草，却拼了命想推开石头活下来。于是我想到了一个计划，可以救你，也可以帮我。”

“徒弟，我救了你的命，教了你能活下去的一切，我知道你把我当父亲一样尊重，虽然你不说，但是别否认，你是爱我的！”杀手冲他挤挤眼睛，他别过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可是你知道吗，我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你了。”杀手叹了口气，“我是个魔术师，我教给你了我会的一切，唯独一样我不仅没有教你，还用在了你身上，那就是催眠术。”

我和他都惊讶极了。

杀手继续道，“其实并没有那么高深，也不像电影演的那么玄幻，只是一种心理暗示。”

“从我们一起生活开始，我就在对你进行潜意识的催眠，一直进行了五年。我本来没想到自己还能活这么久，一定是跟你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很快乐，让我脑子里的炸弹暂时休眠了。”杀手看着他说，“你这么聪明，想到我对你催眠了什么吗？”

他的目光慢慢凝聚了，他一定也想到了什么。

杀手慢慢地说，“是的，我给你暗示了一个人，在你看的电脑和电视画面中加入几帧他的照片，或是让你熟悉他的味道，又或是在你睡着的时候告诉你他的名字和一切……”

他的身体渐渐前倾，拳头紧紧握住，我知道他在拼命压抑着情绪。

杀手也注意到了，垂下了眼说着，“你猜到了吧，那就是你的主人。你对他的感情，是在我的长期催眠下产生的。是我让你爱上了他，这是我这辈子唯一错得最离谱的一次，我很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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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一般的寂静，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他开口，“为什么要这样做？”他问，他的声音很平静。

杀手又叹了口气，“因为我担心小主人，我知道他在疯狂地找我，我想培养一个我的接班人，可以替我保护他，跟随他。而忠诚最好的出发点，便是死心塌地的爱。我也同样希望他爱上你，这样在我走的时候，你俩都不会太悲伤。而且你们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二在乎的人了，如果你们在一起互相扶持，我也可以放心地死了。”

他听完这些，喝光了瓶子里的酒，“你果然很渣啊，师父……”他说了跟刚才一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