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醒来,便见有个人影立在他的床前。
白茗以为樊钺回来了,便掀开帘子准备出去。
那人影动了动,随后帘子被一把扇子挑开,一张俊俏却又欠扁的脸从帘子后探了进来。
白茗的脸顿时绿了。
这家伙怎么进来的?
要是被樊钺看见,他又要被老虎压了!
“你怎么进来的?”白茗一把将他推了出去,从床里爬了出来。
白茗整了整衣领,给自己倒了杯茶,问完后便不去理站在一旁的韶华。
“你就是这么求人的?”韶华也不在意,他跟着在白茗身边坐下,用扇柄挑住白茗的下巴,使白茗的脸转向他,“白茗,呵呵,你倒是聪明的很。”
白茗端茶的手颤抖了下,他把韶华的扇柄拨开,狠狠地盯着他,“陆华跟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父亲。”韶华也懒得瞒他,“我们答应帮你了。”
“你该谢谢樊钺。”韶华展开扇子,在唇边露出一个笑容,“哦不对,是虎王。”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到这里,但,这不重要。”韶华接着道:“能帮忙就好。”
“他让他干什么去了?!”白茗猛地站了起来,揪住他的衣领,毫不客气地道。
韶华轻轻拍了下白茗的手背,在上头暧昧地摸了摸,“放心,他办的来。”
“等他回来了,一切不就明白了?”韶华靠近白茗,在他耳旁慢慢地道。
一道温热的气息打在上头,白茗颇不自在,嫌弃地往旁边移了移。
“合作愉快。”韶华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便转身离去。白茗静静地坐着,仿佛他从未来过。
白茗有些气愤。他一点都不知道韶华所说的事,可见樊钺压根没打算告诉他。
樊钺究竟是干什么去了,会不会有危险,什么时候回来,白茗都无从得知。
白茗是完全不信韶华所说的话,方才的画面白茗回想起来只会有种把韶华狠狠摁倒暴揍一顿的冲动。
一颗心就跟被拴在半空中一样,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白茗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无论如何都坐不住了。
可他甫一出门,便被玉枝拦住,“公子,您最好不要出去,外面危险的很。”
白茗当然不能这么轻易地打发,他摆出公子的架子,双眼瞪着玉枝,眼里蓄满怒意,“你可还当我是你主子?”
“奴婢不敢。”玉枝跪了下去,膝盖硬生生磕在地板的声音格外刺耳,她低下头,执着地道:“您不能出去。”
白茗心也有些软了,明白她是为了自己好,便也拿她没办法,只好转身又回了室内。
睡了这么久,樊钺找个大夫也不至于找这么久,白茗无可奈何,出又出不去,只好在这里傻等了。
不过这韶华是怎么进来的?玉枝在一直在外头守着,他从哪儿冒出来的?
“他包了您一个月。”玉枝这么回答。
“……”白茗呆呆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他包了您一个月。”玉枝重复着道。
“他怎么敢!”白茗手指揪住门框,心中万只草泥马在奔腾,尼玛这回铁定要被老虎压了。
樊钺的小心眼跟独占欲他是领教过的,白茗弱弱地咽了下口水。
“他会帮您。”玉枝提醒道:“帮您准备反攻事宜。”
“包您不过是一个幌子。”玉枝继续道:“方便行事而已。不过,希望您能配合,不要擅自行动。”
玉枝脸上突然的严肃令白茗觉得面上有些赫然,他摸了摸鼻子,了然地点了点头。
玉枝放下心来,露出一个微笑,“希望我们能成功。”
樊钺的原形是一只白色老虎,身上带着细条的棕色纹路,眸色呈青绿色,身躯矫健。
他在树林里奔跑着,脑中忆起韶华给他的提示,脚下的步子迈动地越加的快。
很快,他来到密林深处的一个洞穴,穴口大张着,仿佛能将来者一口吞下。樊钺小心翼翼地,警惕地走了进去,索性视力不差,穴内又有火炬燃着,墙上的壁画看得清清楚楚。
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这还是樊钺第一次接触与自己身份相关的事务。虽不知为何韶华这么笃定他所要的东西就在这里,但樊钺可以确定,韶华并没自己想象中的简单。
这树林里有着结界,只有他,或者更大来说,只有虎族的继承人才能进入,樊钺失了记忆,但隐隐中确实觉得此处甚是熟悉。就好像是从小在这里长大一样。
穴内里有着阵阵异香,樊钺嗅了嗅,并没有什么不良反应,抬头往上看,只见壁画里的那只老虎也在看着他。
眼神凛凛,煞是威严。
这壁画上画的皆是白虎,画面也在不断变化。依稀可以看出是虎族的兴衰史。因为其中一幅,是黑的。
背景全黑,唯有一只白虎在舔抵身上的伤口,樊钺无端从中看出悲伤的意味。
走到尽头,是一扇紧闭的门。
门旁边有一爪印,樊钺下意识地伸起前爪,扣了上去。
转了转爪子,门发出巨大的声响,开了。
里头黑黑的,樊钺疑惑地踏了进去。怎料下头竟是悬空,樊钺吧唧一声,整只掉了下去!
樊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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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白茗才刚睡下,便被噩梦缠绕。
只见他的父亲朝他走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青紫,显然已是怒极。
“你辜负我一片苦心!”白烜愤怒地道,原本英气的脸有些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