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啊!给我拖下去狠狠地打他一百鞭子!!”
然后就听见那仆人一边哭喊着一边被几个人架回了府内。而周围的仆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出,更没有人敢求情,显然这种事情是经常发生的。
这一下沈亦如彻底从乍看到沈卿翰的思维空白中走了出来。不用开慧眼了,那个不可能是爷爷。沈卿翰文雅君子,是一个待下人极为温和的人,年老以后更是心慈面善,是绝不是做出如此乖戾之举的!
而且以夏漠的神通难道还不能辨别真假么?他会那样给爷爷下葬就证明爷爷一定是死了。那么这个“沈卿翰”是谁?!为什么竟然能和爷爷如此相像?这绝不是面容相似可以解释的!还有陈福去哪里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一连串的问题正击打的沈亦如阵阵眩晕时,沈亦如只见一道绿影从旁一闪而过竟直向马车而去。“是二爷爷?!!!”
只见奚月白冲进马车内,一把将内里的沈卿翰拽出来,从沈亦如的角度只能看到奚月白的背影,只觉得他肩头耸动似乎在悄声对着冒牌爷爷说着些什么。
那沈卿翰先是被奚月白唬了一跳,瞬间认出了他,嘴角扯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老爷,这是怎么了?这人是谁?”只见门内又有一个华服的少妇挺着大肚子,由婢女搀扶而出。
“哦,不过是曾养过的娈童,来人,赏他些银子。”沈卿翰挣脱了奚月白,拍了拍胸前的浮灰,又将那妇人小心扶上马车。
仆人伺候沈卿翰上车后,神色暧昧的看了奚月白一眼,又摸了几块碎银子扔给他,“摸样长得不错,可惜年纪大了些,怕是粪门的毛都寸长了吧,嘿嘿。”
奚月白就这样直愣愣的站在当场,待到马车跑得不见了影儿才脱力般跪倒在地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亦如不是说,不是说,不对,不对,卿翰的天年早过了,那,那……”奚月白只觉得胸口又闷又痛,气都透不上来。
“……那个人,那个人是别人假扮的。”沈亦如实在是不忍心看奚月白如此,便从树丛中跑了出来。
“嗯,肯定是假扮的,云灵子一看就知道!”小花花也跑到奚月白身边,“你也真奇怪,看你本事不小却连这个小伎俩都识不破。”
奚月白抬眼看了沈亦如,眼睛却没有焦距,隔了良久才认出他来。
沈亦如看着奚月白,只见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解、疑惑但更多的是一种绝望,脸色变了几变,眼泪却终是落了下来。
沈亦如最见不得人哭,连忙掏出手绢来给他擦,“二爷爷,你先站起来,别跪着了,那人根本不是爷爷,你别放在心上。”
奚月白结果帕子,深吸了几口气,终是将眼泪收住,勉强扯出一个笑脸,“如儿怎会在此?”
沈亦如挠挠头,虽然适才叫了声二爷爷,心中却仍有些嫌隙,“我们是奉了师命下山,处理些门中事务。”
奚月白点点说,“如此甚好,夏漠观主道术绝尘,你可要好好跟在他身边修行。”
“嗯。”
一边的夏愈看着两人家长里短说个不休,再加上他的臭屁沈居然还给他擦眼泪,气的走上去说,“你都长这么大了还哭鼻子,不知羞!”
“夏愈,别闹!”沈亦如一听忙将夏愈拉来,“这是我家的事,你别管。”
“好啊好啊,人家落了几滴眼泪就是你家的人了是不是?哼,小花花,我们走,不理他了!”夏愈小嘴一撅赌气就要走。
沈亦如忙一把拉住夏愈,“口水夏,不是的,听我说,他……他是我二爷爷!”沈亦如不得已将奚月白和沈卿翰之间的事情说与夏愈听,“总而言之呢,从小就是爷爷和二爷爷将我带大的,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夏愈是个直肠子,听到伤心处还陪着沈亦如掉眼泪,“这些人怎么这么坏,喜欢男人女人有什么分别?……还有,你既然已经可以长生不老,为什么不陪在沈爷爷身边,还让他死后遭这种罪,还让臭屁沈被坏人打!”
奚月白见着夏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帮着自己一会儿又埋怨自己不禁觉得好笑,本不想理他,却看见沈亦如也认真瞧着自己,想来自己当日的离别一直犹如芒刺扎在沈亦如心头。
奚月白叹了口,自嘲的笑了,淡淡的说,“当日离开的原因很复杂,不过说来也简单,就是师父烟波棋叟对你和卿翰下了格杀令……以及,那时候,那时候,如儿我不知道你记不记得,那几年我和卿翰总是争吵……”
“好像记得。”沈亦如听到此处心中有些释然,原来二爷爷是不得已才离开我们的,可是吵架?沈亦如只是些微记得有时候爷爷和二爷爷会把自己支开,然后就能听见高声的对话。
“好啦,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既然卿翰已经入土就别再提了。”
沈亦如和夏愈还想追问,却听奚月白说道,“对了,那时候无聊,我在沈家后山布了个阵法,专门用来藏沈家的房地契和卿翰收集的一些玩物,我也在里面藏了些不用的法器,本想去看看有没有你称手的,只是那阵法需要有阵眼石才能开启。”
“是这个么?”沈亦如听奚月白这么一说连忙掏出那柄小玉剑。
“正是此物!”
于是这四人由奚月白领路又上了沈家的后山,一路上沈亦如向奚月白介绍了小花花云灵子,奚月白一听这黄发道童居然就是当日的幼虎,便旁敲侧击的问了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