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地上的一片狼藉证明刚刚发生过的一切。
“你没事吧?”真田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鸟丸澜沉声问道。
鸟丸澜嘴角勾起一点笑容:“我没事,工伤嘛!正好能和大魔王申请带薪休假了。不过……”鸟丸澜话音一顿,难得收起了那种漫不经心的笑容:“真田君可不要随便相信什么人,尤其是极空的……那些人。”
真田没有追问他所说的“那些人”究竟是指哪些人,鸟丸澜也不在意,提着破刃晃晃悠悠的消失在夜色里。
迹部伸出手指抚上眼角的泪痣,声音带上了一点恼怒般的抱怨:“我怎么感觉稻叶鸣央那个家伙根本没有对我说实话呢!事情好像比他交代的要复杂多了啊,啊嗯?”
小怪物低啸一声,身体变成巴掌大一点窜到真田身上,一向对真田十分傲娇的小怪物竟然破天荒地蹭了蹭真田的手掌,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依恋。
真田双手捧住小怪物,那一瞬间流露出来的温柔让迹部忍不住侧目。
在他心里,真田弦一郎一直都是极其内敛和自我要求到有点苛刻的人。
之前他一度觉得就算两个人互相萌生了好感也会随着稻叶鸣央的离开而结束。
真田不是那种会放纵自己沉溺在过去走不出来的人。
也许他需要时间来淡忘,但绝对不会放任自己堕落,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这么做。
但是时间过去将近一年了,也许表面上真田还是那个学习好运动好严格自律不需要任何人操心的真田,但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会知道,那只是他骄傲的内心所构筑出来的迷惑别人的皮囊,这幅看似坚不可摧又优秀强大的皮囊里埋藏着他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的痛苦不堪的灵魂。
他也曾一度以为稻叶鸣央是因为闲院竟寺的受伤不得不离开立海大回到极空,但现在闲院竟寺已经回到极空了,他也没有流露出要回来的样子。
稻叶鸣央离开立海大的真正原因也无法让人探究。
迹部忍不住叹气,这两个家伙不过是谈个恋爱而已,非要折腾得旁人都跟着死一堆脑细胞还看不透。
简直可恶。
真田捧着小怪物,嘴角非常罕见的露出了一丝笑容,笑容中带着一丝自嘲的意味:“我从来没想过我会有这么懦弱的时候。”
迹部看着真田,他张了张嘴最后说出来的却是“他一定会回来的。”等说完他立即就后悔了。
“我知道。”
迹部一愣,才反应过来真田说了什么,他想说你知道他会回来为什么还会变成这样,但看到真田平静又仿若带了一点自嘲的目光,他终于懂了。
正因为知道他终究会回来才能让自己维持着若无其事的表象。
如果不知道恐怕连现在这样都做不到。
也正是这一刻他明白了真田说自己懦弱的真正理由。
哪怕明知道只是暂时分离也做不到若无其事不去思念不去疯狂。
他仿然记得,稻叶鸣央曾今说过,你们都不了解真田弦一郎那个男人。
不是我们不了解真田,是我们无法了解在你面前的真田。
感情这种事啊!果然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旁观者看得再清也不一定就是真相。
迹部抚了抚眼角的泪痣,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既然如此就不要再半死不活了,既然要装就装得像一点让任何人都看不出来端倪,要是这次对战美国队输了的话本大爷可不会饶了你。”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我可不会输。”
“把小怪物还给我,本大爷要回去睡觉了。”
真田突然偏过头凌厉的视线锁在迹部身上:“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为什么小怪物会在你那里?或者说你为什么这么清楚鸣央的事?”
迹部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冷哼道:“等赢了比赛再说吧!”
小怪物在真田身上腻歪了一会儿就不耐烦了,很快抛弃了真田跳到迹部身上各种撒娇腻歪,谄媚得不忍直视。
真田无奈地看了小怪物一眼,装作没听见迹部得意的轻哼声。
第90章 第九十章 海原祭
极空。
鸟丸澜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从鸣央那里打劫来的冰淇淋一口一口挖着吃,边吃边道:“伊集院先生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他的人会在暗中保护真田君?”
鸣央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放下笔轻声回道:“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执棋之人,但身在这个大棋盘中谁是棋子谁是棋手不到最后一刻都还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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