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青歪著头看卫云翼一行行写,不知不觉间就绕到他身後,抱住他的身体,然後右手也伸到笔上,握住他的手。卫云翼自始至终没有一刻停滞,甚至李玄青抱住他的瞬间,用手握住自己的手的瞬间,也没有停滞。一切都如行云流水般自然而无声地进行著,香炉里飞烟嫋嫋,红炉上酒香四溢,廊外的飞雪静默地飘散著,只有怀里的人温暖而实在,沈静而有力地勾勒著自己的诗句,没有疑惑,没有阻隔。
那场景,简直美得像梦,让人不愿醒来。
字毕题行,李玄青又握著他的手盖上两个人的印章。白纸黑字如同什麽契定终身的文书一般呈现在两个人的眼前,一时间让人有种错觉,好像这就是海誓山盟。或者说,比海誓山盟更有效力的盟约──以诗为誓,以字做约。
只要这世上还有人读诗,有人写字,他和他的誓言就不会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