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他一直都以公务繁忙为理由,极少回村里,大多数时候都是住在镇上,日子好不逍遥自在。
如今他被衙门给除名,没了钱,自然就住回来了。
可是龚光远习惯了镇上花里胡哨的日子,又哪里受得了这深山野林里的安静,所以回来之后隔三差五的就下山去找他那些狐朋狗友喝酒。
但喝酒吃肉都需要钱,没了工作的龚光远哪里有钱?
自然而然的,龚光远就把主意打到了他娘张舒兰身上。
早些日子,龚光远就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找他娘拿钱,一开始张舒兰大方,觉得自己儿子回来了还挺高兴,给的也爽快。
可时间一久,囊中难免羞涩,钱就给的少了,钱给少了,龚光远就开始不自在了。
张舒兰这都四十好几,都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怎么的就这么拎不清?
反正她另外一只脚跟着踏进棺材了,这家底还不就全部都是他的,她这么藏着掖着有意思吗?
龚光远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嘴上也没说出来,正好前段时间又遇上了那将军的事。
两人合计着准备大捞一笔,结果没成想却反过来被那些士兵打了板子,打得屁股都开了花。
一家人一下就趴了两个,还是伤在屁股上,这下龚家立刻翻了天,龚雨伯连夜就下了山给两人拿了药。
张舒兰和龚光远两个人都是家中的霸王,性格那也是极为相似,挨了打,两人心中都有怨。
张舒兰是满腹仇恨的对着李牧,龚光远心思却绕了个弯,觉得这事是他娘不靠谱。如果不是张舒兰老眼昏花看错人,他也不用挨板子,还这么丢人。
怨恨归怨恨,两人都动不了,也只能忍着。
导火索是张舒兰听信了村里李牧要赚大钱的传言,然后一次性买了八十只鸭子回来这事。
张舒兰满心的想着赚钱,龚光远却是看着那几十只鸭子心里不是滋味,赚不赚得到钱暂且不说,这张舒兰明明有钱却不给他,这就让他记恨了。
小鸭子买回来之后就搁在他们那院子里,八十来只的鸭子不是个小数量,几乎立刻就把院子给堵满了。
张舒兰叉着个腰,屁股痛的不行地站在门边对着龚雨伯和李晓萱下命令,一会儿要这么照顾着,一会儿要那么照顾着。
过了段时间,两人的屁股好了些,张舒兰立刻就火急火燎的开始亲自照顾小鸭子,虽然做不了累活但简单的还是能做的。
龚光远心里却是老大不舒服,他本来身上有伤,又日日夜夜被这么群看不顺眼的鸭子吵着,伤稍微好了些了之后就惦记着想要些钱下山去会会朋友。
可这会儿张舒兰哪里还有什么钱?
龚光远回来那段时间就用了不少钱,后来两人受了伤又吃药用了许多,现在剩下的钱全部都投进去买鸭子了。
张舒兰的解释在龚光远听来根本就是辩解,就是她不想给他钱,而龚光远一再的要钱,也让张舒兰心中有了芥蒂。
她屁股还痛着就开始为这个家忙上忙下,龚光远却是一点不体谅她,不体谅她不说还尽想着玩。
很多东西,一旦心里有了芥蒂,那就怎么看都不会顺眼。
龚光远没要到钱又在家里玩了两天之后,心里更是耐不住性子,做啥都是不耐烦。
张舒兰则是顶着伤口被这群几十只的鸭子折腾的鸡飞狗跳后,越看龚光远越是不喜欢,脾气也上来了。
鸭子出事连续死了二十多只之后,两人就吵了起来。
龚光远辛灾乐祸,觉得他娘这就是瞎折腾,有那钱还不如给他。
张舒兰听了这话却是气得不行,她赚钱为了谁?为了她自己吗?她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龚光远!
张舒兰家闹得热闹,李牧扛着个锄头晃晃悠悠的从山里出来,却是悠哉悠哉。
他家院子里,已经把鸭子赶进鸭笼关了起来的仲修远正在洗手。
李牧见了仲修远,从怀中掏出了两个东西扔了过去,仲修远反射性的接住。
那东西呈暗棕色,冰冰凉凉,不大,有些像地瓜又不是,嗅着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看着有些像是什么野果。
李牧把东西给仲修远之后,就扛着锄头到院子旁边去挖坑。
他新整理出来的院子比之前的大一些,一角留了一小块地没有打实,之前留地的时候李牧随口问过仲修远,仲修远当时也没多想,就说了之前在山里见到的一种白色的花。
傍晚时,下地回来的李牧路边见着了就顺带挖了两快块茎回来,准备趁着最近天气好种下。
李牧挖完坑,正准备回头,突地听见身后一阵‘咚’的声响。
他闻声连忙回头看去,却见仲修远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唯有两只眼睛正滴溜溜地转着,透着无辜和焦急。
李牧吓了一跳,赶忙走上前去,“你怎么——”
话未说完,李牧就发现在仲修远手边,刚刚他扔给仲修远让他拿着的那两个块茎种子上,多了两个新的门牙印。
仲修远把它们给啃了。
第28章 不吃婶婶好不好?
001.
李牧看了看地上那种子上的两门牙印, 又看了看动弹不得的仲修远,顿时就乐了。
这仲大将军莫不是傻了?怎么着见着东西就往嘴巴里面塞, 他属老鼠的吗?
看着以怪异的姿势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仲修远, 李牧有那么一瞬间都替他们大宁的那些大将感到羞耻,要是让那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