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云王府的令牌,连夜出城去了。”
忻云萱一惊,“守城官看清楚了,的确是云王府令牌?”
“据守城官说,那四人自称是云王府的人。因天色昏暗,守城官并没有看清那令牌是真是假。”
“我知道了,让他回去好好守着。”忻云萱目光一凝,眼中寒意迸发,“如有下次,让他去死人为伍吧。”
宫人怯怯地转身,退了出去。
“旋复,云王府的令牌是不是还在你那?”
旋复本在为忻云萱理着衣裳,闻言也没有多想,直接从怀中拿出令牌,“在这里。”
忻云萱接过令牌,拿在手中沉思半晌,对旋复道:“你去看看,师兄还在不在皇宫?如果还在,让他过来。”
旋复依命而去。不一会儿,她就领着千砾进来。
“师兄,刚刚守城官来报,说有四个自称云王府的人半夜开了城门,快马而去。”忻云萱缓缓叹气。
千砾这几日待在云王府的时间本就少,与君沐华相见的时间更少。自然不知道那四人就是君沐华。
“可令牌不是在这吗?”千砾目光扫过一旁的令牌,“守城官为何会开城门?”
“除了皇叔,没有人知道令牌其实在我这儿。”
“师妹心中怀疑的是?”
忻云萱盯着窗外幽沉的夜色,冷冷道:“辛家。”
室内一阵静默。
忻云萱将修忱所作的呈情表递给千砾,千砾接过仔细看了,顿时心下一片哗然。
“这些果真都是辛家所为?”
忻云萱负手而立,直直地盯着那呈情表上每一个字,仿佛要把那纸看穿。那些字就像地狱里恶鬼般,不停地向她张开青面獠牙,对着她大吼大叫,可现在的她却只能看着听着,毫无还手之力。
“修忱至今不知所踪,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落入辛家手中。”忻云萱声音阴恻恻的,让人不觉颤栗。
千砾讶然望去,忻云萱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千砾突然便觉得有些心酸。“师妹,我们先弄清楚出城的人到底是谁,然后再设法找出修忱。至于辛家,”千砾突然皱起了眉,“只能徐徐图之。”
忻云萱展颜一笑,“谢谢师兄。”
可是,无论怎么看,千砾都觉得她的这个笑容看着有些勉强。
千砾走后,忻云萱拿着令牌又思索了许久。
“旋复,今天怎么没看见沐华?”
“我也不知道。”旋复小脸皱着,低眉沉思,“沐华说要自己随意逛逛,恰好有人找我,我们在宫门口就分开了。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她,还有角羽公子。最近,沐华似乎经常和角羽公子在一起。”
“你这个小迷糊,沐华是第一次进宫,你就不怕她迷路啊!”
也只有对着旋复这个没心机小丫头的时候,忻云萱才难得有些戏谑的心思。
“不会吧?”旋复突然大叫道:“那我现在马上叫人去找找。”
忻云萱急忙叫住往外跑的旋复,“沐华不像你,她,应该是觉得没意思,连宴会都没去,这会儿肯定早回云王府了。”
“肯定是这样。”小丫头边点头边肯定地说道。
“你明天去一趟云王府,帮我带些东西给她。”
忻云萱不知道君沐华为何没有出现,但她也有一种预感,今晚出城的或许不是辛家的人,而是君沐华。
此时,已近丑时,然而,位于皇城大街的辛府却并不平静。
辛启高坐上方,面色暗沉,仿似并没有看见底下跪着的人。
辛少禹浑身冷凝,一言不发,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个匍匐在地的人。
相比之下,辛少翊反倒神色自若,悠然地饮着茶。但站在他旁边的辛回却不这么想。初初听闻这个消息时,三公子可是将书房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如今书房依然满地狼藉。
“二叔,难道是想造反不成吗?”在满室沉寂中,辛少翊淡淡开口。
辛维生性虽胆小,却极会看人脸色,故而上任家主将辛家产业交给了他。这些年,随着辛氏渐渐势大,奉承的人多了,人心也渐渐地变了。表面上虽然还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但终究心底也渐渐有了一些底气。辛维对于自己的大哥,辛家家主辛启,明里暗里总表现出了那么一点不满。兄弟间的矛盾由来已久。直至这次,辛少翊派人打断了辛少佑的腿,辛维真正怒到了心底。无论如何,那就是辛维唯一的儿子,却被自家人给硬生生地打断了一条腿,谁又能心平气和地咽下这口气?
因而,面对辛少翊的质问,辛维反而变得镇定,微微仰头看向辛少翊,接而以手撑地,慢慢站起身来,后又自若地走到一旁坐下,端起桌上的茶,稍稍抿了一口,“二公子,还是有点尊卑为好。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二叔。”
辛少翊性子本就阴晴不定,此刻面色已然变得沉凉。
“难得二叔还记得自己的身分!”
辛少禹一声大喝,惊得辛维手中的茶杯差点握不住。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