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这时竟争相争夺,难道真是饥饿难耐,啥都不顾了?
“沉茗,你不给,我去抢了。浩歌……”
沉茗懒得理他,拿出自己那份,迅速丢给角羽,还不忘叮嘱,“角羽,接着,就让他看得着,吃不着!”
君沐华简直语咽。
这几人难道在玩抢食游戏?
“放心。”角羽难得配合,“我不会辜负沐华的一番心意。”
怎么角羽也这样?
君沐华微微叹气,向前走了几步,与他们隔开一段距离,目光触及山下的营地时,眼睛一亮,脸上神情也有了一分雀跃,嘴里嘀咕道:“总不能就这样无声地回去?怎样也得让他们尝尝慌乱、恐惧的感觉才好……”
“沐华来此是为了这个吗?正好,我也是追随辛少禹而来。辛少禹应该在山下的营地里吧?”
对于顾攸景这个人,君沐华说不上什么感觉,直觉这个人带了一层层厚厚的面具,惯于掩藏内心,表面fēng_liú不羁,但总少了几分洒脱。其实,他应该是与沉茗完全不同的人。在信任的朋友面前,沉茗是完全坦荡真诚的,让人一眼就能看透。而显然顾攸景应该不是。
“辛少禹的确在下面。”
顾攸景叹道:“看来辛家暗地里筹备多年。”
显而易见的事,君沐华并未接话。
“十年前,家父曾于五国会盟之时见过辛家家主,当时曾言,忻宁之星,是忻还是辛?时日一到,必有一伤。”
说到底,最终还是忻宁皇族自身放纵祸乱的源头,这才让辛家如此有恃无恐!但是,这一切,并不该由忻云萱一个人来承担。
“难得忻宁小国,”君沐华回身看了眼身后的人,讥诮道:“也让大瀚太傅如此关注。”
“家父只见过辛家家主一面,有感而发而已。”顾攸景何等敏感,君沐华话里的讥讽他自然听得出,不过淡淡地回了一句。
君沐华听沉茗提起过这位大瀚太傅,沉茗只说了寥寥几语,却让君沐华记在了心上。沉茗言道,大瀚太傅顾棐,三朝元老,备受推崇,名声显重,难得糊涂。现在看来,有其父必有其子,顾攸景也不遑多让。
二人之间陡然变得沉默。
山下,营地里,突然火光大亮,人影惴动。
君沐华凝目一看,似乎营地四处的士兵都拿着火把向一处迅速汇集,直奔营地外围而去,像是要堵什么人。
难道还有其他人也发现了这个地方?君沐华暗想,可不能让其他人占得先机。
正待下去仔细看看,银白衣裳男子已走近,淡笑劝道:“别急,先看看。”
君沐华停在了原地。她愿意相信这个男子。
刹时,营地的哗乱聚集了山顶所有人的目光。
“什么人,快出来!”
辛少禹面色如雷,眼睛阴骘地盯着暗影处。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闯进。辛少禹直觉不妙,心中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这个营地安全与否,看来需要重新再考量。
士兵们重重围住了营地,对于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人,也有一丝疑惑与怀疑。营地里的人都知道,进出这里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通过生死丛林,翻越光秃的高山;一条是为他们所掌控的捷径,捷径处暗哨无数,若强闯必被惊动。而且,这个入口,军中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普通士兵出入必须蒙眼。那这个闯进来的人到底从何而来?难不成从生死丛林那边而来?这个念头一起,很快就被否定。营地中曾有人误入丛林,也曾派军士进入过,但无一例外,几乎都不曾再出现。血腥之气随风飘散,吹入营地,萦绕几日都不曾散去。后来,所有人都不敢再靠近那个地方。
时间过去半刻。
辛少禹的脸又阴了几分。
有士兵试探着想要靠近,刚抬脚,就觉得小腿一疼,脚一麻,再也站不稳,突地就栽到了地上。有冲动愤怒的士兵继续靠近,都被同样方式给挡了回来。转眼间,冲在前面的士兵已栽了大半。
营地变得诡异的安静。
辛少禹不发话,其他士兵也不敢动。
暗影处,突然传出一声长长的呵欠声。
士兵们面面相觑,互相看了一眼,不太明白眼前的状况。
辛少禹沉沉开口,“你到底是谁?”
又一声长长的呵欠。
士兵们不太敢看辛少禹此时的脸色。
“我说,你们这样堵着,不累吗?没听见我已经打了几个呵欠嘛,真不懂得尊敬长辈?”暗影处的人又打了一个呵欠,“我不过是去厨房拿了一只鸡而已。我告诉你们,不要再堵着了,赶快散了吧!”玩世不恭的语气里,中气十足。
“你到底是谁?”
暗影处的人显然不想现身,“你,就是你!赶快让这些人散了,堵我干吗?我一个耄耋老人,不会泄露你们的秘密!”
这话简直是个提醒,周围的士兵神色变得严峻,“秘密”二字彻底点醒了他们,这个人的确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