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一刻钟,都热情的围上来。听说地府的常客,说的再贴切一点,应该是地府常不请自来的“客”,自然引起了谈资。望乡台上正是繁忙之时,来来去去赶着投胎的鬼魂下饺子一样多,孟婆也照样当起了甩手掌柜,放下手中事务,跟过来凑着热闹。
听白宛和说,安安是她的小徒弟,来地府给她寻一位讲道、开仙蒙的能人。
话一放出来,地府里炸开了锅,三三两两的长舌鬼围坐一圈,叽叽咕咕个不停。
一说:“早前每次仙子来地府,两位无常大人都忙碌不已,每次都是早上精神抖擞地出去,子夜之后才满脸倦容不悦地回来,我只当是两位无常大人平日公干辛苦。今日看来,倒不是辛苦,而是外独特些。啧啧啧,保不齐就是喜欢童男童女也未可知啊。”
一说:“可不。都说仙子今年不过二十左右,可你们谁见过二十就能羽化飞升,饶是阎君天赋异禀,仙缘得天独厚,也不敢夸下如此海口。可见仙子驻颜有些手段,修行也有些手段。要不我生前又怎总会新岚大陆上听到孩童因修行惨死的故事?”
“恐怕不是修行惨死,而是……”说话者一边说着,一边眼神不自觉地就瞟向了白宛和。
“嘘,快小声点。”一小鬼敲了那口无遮拦之鬼一下,压低了声音接着说道,“仙子是谁,也是你们敢惹的吗?你们可知道十八层地狱里有十位十殿判官,判官大人们都是仙子的徒弟,他们都对仙子俯首帖耳,恭敬又敬畏,何况你我?”
“还有这事?”
“你是昨天才到的地府,是新鬼,来的晚不知道,我得好好跟你说道说道。前几月,听说仙子不满意十殿判官的能力,训斥了一通不说,对十八层地狱大打出手,将割舌地狱里的全部舌头搬出来,逼着十殿判官当着她的面吃下去。后来有人到阎君面前告状,你们猜怎么着,阎君大手一挥,让那人把十殿判官吃剩下的舌头都吃了。据说那段时间,地府从上到下,见到仙子都是躲着走。”
听者无一不倒抽一口冷气,感叹自己既不是倒霉的判官,也不是那被割了舌头还要被吃掉的倒霉小鬼。
“那……那那小孩……”胆小的小鬼说话都已经不利索了,远远的指向安安,颤颤抖抖地说道,“莫非是仙子的口粮?”既然都说白宛和威逼判官是舌头,又说黑白无常起早贪黑奔波,又说白宛和修行驻颜手段高明,那小鬼便理所当然地以为安安是黑白无常孝敬白宛和的点心。
明明一开始大家还只是说白宛和爱好特殊,至于特殊在哪里,也没有明确说出来,说着说着就变成了白宛和威严高于十殿判官,这会儿以讹传讹,再加之以私自揣测,竟然变成了白宛和爱吃小孩。
这下好了,白宛和好不容易当一回善良人,居然还被误会了,误传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也是眼睛的地步。由此可见,人设崩塌以后的白宛和,是被地府认定的流氓,那就是生生世世的流氓了。
地府也在即安安是否是阎君私生女这个话题以后,又多了一个关于白宛和吃人的谣传,进入了新的一轮新闻高峰期,热闹非常。黄泉路上因为这点谈资,还多出了多少模仿白宛和买酒的鬼,堂而皇之地打上了“白宛和邻居”或是“白氏佳酿”的招牌,引领了地府的时尚潮流。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先说眼前。话说白宛和见白无常迎了上来,提溜着大肥就丢过去,“小白你来的正好,帮我把这个炖了,我们家安安太瘦了,需要补补。正好,我从新岚大陆带了桃花酒,你把小黑小孟小判都叫来一起,咱们热闹热闹。”
“呸呸”两声,白无常将突如其来被猛不迭塞了一嘴大肥的毛吐出来,翻着白眼斜视了白宛和一眼,他眼中好似有弹幕闪过,一个字一个字不停地往外蹦,连在一起就是一句话,“给你个眼神,你自己体会琢磨去吧。”
你在外人眼里是个啥形象,你自己心里没有点那啥数吗?不赶紧补救,还在增加。
“哎!”也不知道白无常是哪一根经没搭对,突然之间对大肥生出了一种“同病相怜”的知音感,眼含泪水,可怜同情地望着大肥,暗中偷偷松了手上抓住大肥的劲道,顺便给大肥使了一个眼色。大肥会意,翅膀一振,毫不留恋地飞走了。
大肥能从白无常手中逃跑不算奇怪,奇怪的是白宛和居然也没生气,看的白无常这个自称最了解白宛和的人都纳闷了。
更有意思的是,白宛和也眼含泪水,可有不是难过痛苦的泪水,因为嘴角微微上扬,带着点微笑。这个半笑半哭的模样,要是认真细看的话,不难看出一副老父亲对着娇养的女儿出嫁时的,既有喜悦又有纠结和难受的复杂情绪。是以,惊掉了白无常的下巴。
殊不知,这边白无常以为白宛和有病,而那边,白宛和却是将把白无常可怜大肥的眼神,看成了含情脉脉,心里的小九九打了不知多少圈了,要不怎么会见白无常放走了大肥没有生气呢。
“仙子?”白无常却瘆得慌,控制不住自己对于白宛和逆来顺受的奴性,平常的不能再平常地说道,“我可是做了什么不对的地方,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