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这第三声喊完,温弥汜愣了一瞬,接着还是拜了下去。
新娘被扶着进了洞房,温弥汜留下喝了一轮酒,众人看他脸色越发难看也不敢再劝酒,叨叨几句便让他早早洞房。
洞房内,一对红烛已经点燃,倘若就这样让它们燃到天明便指了两人的百年好合。
温弥汜此刻很清醒,几杯酒不能让他染上昏醉,但能激浮起他这几日郁郁的心结。
你有过因为一个人不在身边而惶惶然不安吗?有过因为一个人被伤着而心疼得恨不得那是伤在自己身上的吗?有过愿为了一个人一句话而豁出命去吗?
耳边回荡着那一日青檀和他说的话,垂下眸子,起身就要夺门而出,手却被人拉住。
温弥汜顾及方小姐是个女子不能用力甩开,只好冷声让其放手。
“我不要。”
就和以前一样,他让他放手,他说他不要。两个人就这样僵持在原地。
“你要去做什么?我不会放你出去的。要么你陪我睡一夜,要么我们就站在这里站一夜。别问我方罄儿去那里了,我不知道。”青檀语速很快,就像是憋了许久接着一次倒空。
“……”温弥汜听着少年的声音,眉头蹙起来,再看着青檀一把扯掉红盖头,一身红衣给他平添了几分妖娆。
青檀可是为了他屈身穿了女子的嫁衣,“你们这里有习俗吧?揭了盖头,无论盖头下的人怎么样都不能反悔的。早就拜过天地拜过高堂了,反悔不成了。”
“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因为你必须是我的人!别和我说人伦天理,我就是天理。温弥汜,我就只问你一次,你对我有没有一点不同?”说出这话,青檀显得有些窘迫,映着嫁衣脸畔攀上一些嫣然。要是没有呢?他便放弃了?绝不。
温弥汜笑了,那么好看,是那种让青檀想要独占的笑容,“是去找你。”
青檀轻声喃喃,“找我……”
“为什么去唤春阁,恩?”温弥汜反问他,“为什么不顾危险一个人去?”说的是温陵南娘亲的事。
这些日子温弥汜为了这些事总觉得不舒服,再加之青檀离开前反问他的三句话,思了又思,想了又想,这是他对面前的少年有心么?
温弥汜一直到拜完高堂才全然清醒,为什么会心疼他被蛇咬伤,为什么会当着他的面说中意方罄儿,为什么会在听到程旭说他在唤春阁过夜而觉得烦躁。甚至不顾正是洞房花烛夜就想着去找他。
他好像是喜欢他,喜欢一个男人,近二十年来从未有关的感觉却那么自然而然,就像原本就存在骨子里如今慢慢融入血肉一般。
“不要你管。”说着青檀松开抓着温弥汜的手。
忽得想到了什么,温弥汜唇边的笑容僵了僵,一瞬又恢复了,接着笑得让青檀着了迷,“才拜了堂的,不能悔了不是?”
青檀见过这样的温弥汜,在旧日的床榻边,无论他说什么都依他的温弥汜。
接着青檀被温弥汜横着抱起,轻轻放到红色绸布铺着的床榻上。他凑近青檀的耳边,边吹着气边唤了青檀一声,“夫人。”唤得呢么顺理成章。
青檀勾起唇角,眼泛媚色,反手搂住温弥汜的颈项回他脸颊一吻。接着他目光定定得锁在桌案上的两只青瓷酒杯上,“你去拿来。”
酒杯被递到青檀手上,臂腕相交,仰头一饮,那便是成了交杯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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