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幸薛蟠身边的随从反应快,把他从拐子身边拉走,不然薛蟠还得被烫个半死。
拐子被揍得嗷嗷直叫,全身湿淋淋。薛蟠看着大笑几声,然后想起他的美娇娘来,就要从冯渊身边拉人。冯渊不肯,死扯着英莲。
英莲被两个男人来回一拉一拽,便觉得痛,哭起来。
众人闻声,纷纷侧目,转过头看来看他们。
冯渊发誓要对英莲好,也解释这人是他先买下来的,回去决不会把英莲当丫鬟一样对待,要娶她为妻。
薛蟠不让劲儿,上去就抢人,“人我也买了,本大爷我看中的人,凭什么让你!人我要定了!”
“哟,这薛大爷可惹不起!”
“是惹不起,你们可离他远点,他就是那杀人恶魔王子腾的亲外甥!”
“天啊,他舅舅从拐子手里买姑娘杀,他也从拐子手里买姑娘,莫不是……”
英莲听这话,吓得哆嗦,万般畏惧的看着薛蟠,连连躲闪到冯渊身后。
“哪个烂嘴的娼妇,胡沁个狗屁,瞧本大爷不打死——哎呦!”薛帕的爆吼还没完事儿,忽然大叫捂住眼睛,转而他就呆愣愣地看着那个打完自己脸就落地的萝卜。反应过来后,薛蟠就暴怒的冲众人吼,“是谁他娘的眼瞎,敢往本大爷——”
啪!啪!啪!
薛蟠不及说完话,就发现满天的红的绿的黄的东西都超朝自己的脸拍过来。薛蟠吐了嘴里的石子儿,脸上就糊了东西,眼睛睁不开,胸口也疼的要命。都这样了,还有东西往他身上砸,他忙抱着脑袋喊人救他。随从们却工夫去管薛蟠,因为他们也同样被群起而攻之了。
“哎呦……啊,啊,别打了!”薛蟠大喊,结果还是被人泼了一身泔水,臭烘烘酸溜溜的东西都流进他嘴里,迫得他干呕直吐。
“打他!”有十几个人起哄喊道。
众人之中早就有人不满薛蟠在金陵城横行霸道。这会儿当然要跟着起哄解解气,顺便喊了几件薛蟠恃势凌人的恶行。
众人气势高涨,一哄而上,争先恐后地打起薛蟠来。
冯渊拉着英莲被人从人群中护了出来,他连连跟众人行礼道谢,便忙带着英莲回家。
一大群人吵吵闹闹个没完,满大街都是乱丢的东西,却没影响邻近包子铺谈生意。
贾赦把银票递给包子铺的老板,“店我要了,厨房的伙计也不必走,正好我盘下来也打算做包子铺。”
“老爷真爽快!我这便拾掇东西,给您腾地方。”炮子铺掌柜道。
贾赦淡笑:“不急这一时半刻。”
猪毛看了会儿热闹,回到包子铺,跟贾赦道:“打得不轻。”
包子铺掌柜听贾赦口音是外地人,还以为他们不知情,特意解释道:“那挨打的薛大爷,在我们金陵城那可算是城中一霸,谁都不敢得罪。仗着什么紫薇舍人后人,他舅父王子腾又在京位高权重,当然是以前的事儿了,而今人都死了。从前这薛家,我们断然是得罪不起。而今王家大势已去,薛家大爷还敢在金陵这般猖狂,怕是惹了众怒,才有此遭。”
贾赦点了点头,打发掌柜的去收拾东西便是,不必操心此事。
猪毛望着贾赦。
贾赦大概扫两眼街上的情况,那些大人的百姓们还算有分寸,不过是拿些树枝菜叶打人罢了,出不了什么大事儿。
“你带人去看着,别被打死就行。再找人去报官,估摸等衙差来得时候,也便打得差不多了。”
猪毛应承,立刻喊了四名密卫一块去。
就在薛蟠喊破了嗓子,哑着发不出声的时候,衙差才姗姗来迟,打发众人散了。衙差瞧两眼薛蟠,还故作关心的问候了两句。
薛蟠捂着红肿的脸,眼泪直流,“他们打我,我要告官!”
“哟,薛大爷你要告谁啊?”
“就这些人,他们都打过我!”薛蟠哭嚎道。
“这人也太多了,抓不过来。有句话说得好,法不责众。薛大爷,你成了众矢之的,可不能赖我们衙门啊,或许去找你那个已经死了的杀人魔舅舅会好用。”
领头的衙差说罢,便带着手下走了。
薛蟠气得无以复加,一脸吃瘪的坐在地上怄气。他全身都泔水被弄湿了,脑袋乱德跟鸡窝似得,头发丝里面还夹着好多白点,稍微仔细看会发现白点还会动,凑近分辨可知那些白点竟都是蛆虫。
薛蟠此刻早已经被自己的身上的酸腐味熏得麻木了,他脸皮再厚,今天丢了这么大的人,也觉得臊得很,捂着脸蹬腿直叫。
薛家家丁个个都被折腾得半死,这会儿才缓过劲儿来,狼狈地去搀扶他们薛大爷起身。不过他们这些人最多也不过是挨踢挨打罢了,没有薛蟠身上这么脏。
大家都憋着气,忍着薛蟠身上的味儿去搀扶他。有个小厮忽然发现薛蟠的脑袋上是蛆虫,再忍不住了,转头就吐。一人发出呕声,所有人也都觉得恶心,跟着吐起来。
于是,薛蟠身上又多了一样东西。
重新围上来的百姓们见状都哈哈大笑起来。
薛蟠气上加气,自己爬起身来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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