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五毒之事你等便不适合再参与。你和叶弘回去吧。”
直到这事叶凡才听见了唐无忧的声音,唐无忧变了嗓音,但是叶凡从说话的内容辨认出来了那是唐无忧。
“曲姑娘,我不会回去的。如果我事先不知道,我或许还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但是现在我亲眼见到曲姑娘限于危难境地,我怎么可能走。藏剑山庄没有这样的男人。”
番外:过年
这是在叶凡刚来到这个世界第一年发生的事情。
盼了大半年的叶凡早在年廿九就已经等不及了,到了年三十这天更是一大早就爬起了床蹭蹭蹭的往叶英屋里窜。叶英还在睡,梦中自己正骑马在雾气弥漫的草地中打转儿,有杀伐之声从极远处传来,四周却看不见半个人影。忽的他只觉身周一凉,似有风袭来,接着又是一暖,是有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跃上了他的马,从身后环抱着自己。
睡梦中叶英眉头微微一皱,眼皮底下眼珠子转了两转接着半抬了眼皮,终于茫然的半虚着眼睛,算是醒了一半了。叶英眯着眼睛,混沌的思绪仿佛冬日的溪水,在冰冻之下极缓的流动着。他侧着身子睡着,被子里的手原本是随意搁着的,这会儿也慢慢摸到自己腰间,果不其然,摸到了一只热乎乎的小胖手。大概是确认了这个冒昧的钻进自己被窝的家伙是叶凡,也大概是潜意识里早就知道这是叶凡,叶英的大手搁在叶凡的小手上,安心的让叶凡就这么抱着自己,又睡着了。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叶英终于睡醒。掰开叶凡的手,再在被子里转了个身,抵在自己额头前的果然就是叶凡的小脑袋。这小兔崽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钻进来的,正睡得香。叶英轻轻起了身,又给叶凡重新掖好被子,自顾自的起床洗漱去了。
等到太阳从窗格里晒进窄窄的光影,叶英已经晨练完了。他走进房间,叶凡还在被窝里睡得香香的。叶英伸手轻轻掐了一下叶凡的小脸蛋,叶凡这才迷迷糊糊的睁了眼睛。
“还不起床?”
“今天除夕嘛,让我多睡儿~”
叶英捏一下叶凡的鼻尖,“方相君光顾着睡觉去了,今天的大傩要怎么办?”
叶凡这才哼哼唧唧的起了床。
等到太阳晒到三竿,藏剑山庄里里外外已经开始进行热热闹闹的大扫除了,叶凡当然是不用亲自挽袖子上阵的,他正和一群藏剑弟子一起准备傍晚的大傩。十二个伴舞和执事大多是年轻的小伙子,凑在一起说说笑笑的热闹极了。另有五六个弟子在帮着准备大傩需要用的各种道具。
又等到太阳晒过了正当头,中庭边上的小院子里已经堆了好些藏剑山庄最近一段时间里用坏的扫帚、桌椅之类。叶凡在一边看着大伙儿收拾整理觉得好奇得很,但不敢多问。
再等到太阳落了山了,到了年夜饭的时辰了,这一年的过年节目才算正式上演了。大大的院子里摆了二十多桌,摆不下的都摆到边上的院子去了,桌上搁着屠苏酒和椒柏酒,还摆着五辛盘,汤中牢丸更是人人一份。大伙儿都落了座,正中的主位那桌自然是叶孟秋等人的。叶凡规规矩矩的坐着,生怕这种大场面上自己有什么做错了给人看出来。结果等了一会儿一桌子人都没动杯筷只是看着他笑。
老四叶蒙就坐在叶凡边上,见叶凡不动以为叶凡够不着酒杯,于是把叶凡前面的酒杯放到他跟前推了叶凡一下。
“等你开场呢,快。”
叶凡有些懵,照他的理解,但凡酒席之上,长幼尊卑是十分严格的,比如长辈先动碗筷,小辈才能开吃。叶孟秋心情挺好,逗着叶凡说道:“年年都抢着喝,今年倒知道不好意思了?”叶凡这下知道是要自己先喝酒了,端了杯子正想着要不要说什么吉利话,叶炜长手一伸,把花椒盘朝叶凡挪近了些。
“别急啊,胡椒。”
叶凡又懵了,终于壮着胆子连猜带蒙捏了一小撮花椒放进酒杯,接着憋了半天脸都快红了也没说出什么吉利话,就这么红着脸喝完了手里一小杯酒。等叶凡喝完,叶蒙、叶炜、叶晖、叶英就挨个儿喝完了自己的椒柏酒,最后才是叶孟秋举杯一饮。主桌这边一个回合结束,其余的桌上大家也都开始热热闹闹的喝酒吃菜了。
主桌上别看这里头叶炜平日里是挨骂最多的一个,到了这会儿举杯敬酒恭维叶老爹却是最活跃的一个,即便有些兴头高了浪得有些过,叶孟秋也只是毫无责骂意思的说一句。叶凡端着自己那份汤中牢丸——也就是水饺,吭哧吭哧啃得不亦乐乎,抬手夹菜时又恰好和叶英对上了视线。叶英举起酒杯朝叶凡的方向示意了一下,微微笑着把酒喝完了。
叶凡心情本来就不错,立刻筷子一松就去摸酒杯,只是他手边酒杯早就空了——除了开席时的仪式需要他这个年龄最小的小家伙作为开场,其余时候他并没有机会多喝。急中生智的叶凡赶紧把水饺碗一端,朝着叶英也一举,接着捧着碗大大的喝了一口水饺汤。叶英见状先是一怔,接着嘴唇一弯就笑开了。他虽然不出声,但叶凡隔着桌子都能看到叶英的笑意直达眼底。
吃过年夜饭就到了开始守岁的时候,时间尚早,自然是有些节目的,这里头挑大梁的就是大傩。大傩是作为一种祛除瘟疫的仪式,由男童作为“方相氏”领舞,共十二位伴舞和执事击鼓舞蹈,祛除恶鬼。而今年的“方相氏”就是叶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