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叹息一声缓缓道:“临走之前我想为父亲和母亲还有云弟求一个护身符,也为我们俩求一个平安符。”
“少爷?”熏儿凝望着卫风:“少爷,如果您觉得这样做对不住老爷太太,熏儿可以不走。”
“熏儿,有时候啊,也由不得你啊。”卫风神情有些凄然:“如果不走,我必然要与别的女子成婚,可是这样作对谁都没有好处。熏儿委屈,女子凄凉,云弟也会不甘心,而我夹在中间更是度日如年,还是走了一了百了。”
“熏儿明白,熏儿服侍完少爷就去寺庙。”熏儿温驯的说。
熏儿在中午时分再次来到寺庙祈求,等他满心欢喜的求得平安符和护身符转身离去之后,卫云阴冷着脸出现在寺庙之中,所有的一切原来都被他看在眼中。
卫云并没有离开寺庙,而是冷冷的坐在一旁看着那些来求神拜佛的男男女女来去匆匆的身影,直到日薄西山,他才慢悠悠的站起来把寺庙大门关上。寺庙之内,烛火似乎也在卫云关门的那一刹间不安的摇曳着。
关上大门,卫云冷冷的凝视着供台上地藏王菩萨的金身塑像,突然冲上前去跳上供台狠狠扇了地藏王菩萨的金身塑像两个闪亮的耳光。
那烛火摇曳之下,竟似看到地藏王菩萨的金身塑像的脸有些发红,那黄金铸造的双眼似也有怒意。
“我打你,你不服气是吗?那你就现身啊,现身来教训我!”卫云挑衅地盯着金身塑像说。
夜空中似传来一声叹息。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保佑卫风和熏儿离开这里,我就要你好看。”卫云恶毒的盯着菩萨的脸说。
夜空中仍似只有一声叹息。
“你老是唉声叹气的干什么,你这个混帐王八蛋,一天到晚只会躲在这金身塑像后面冷眼旁观世态炎凉,真恨不得一把火烧了你的阎罗殿!”
卫云说着竟真的伸脚大力踢翻供台上的供品,像个疯子似的踢打着菩萨的金身塑像。烛火摇曳闪着青冷的光。
一股冷风吹进寺庙,卫云猝然一颤两眼血红竟似入邪地瞪着菩萨的脸,久久的,他竟引脖厉笑两声,当着菩萨的金身塑像撩起衣摆,脱去长裤,对着塑像做出那下流猥亵的动作!
“狂妄小儿,你太无礼!”真正是佛都有火,金身塑像在一声厉喝之下显出真身,菩萨此时也是怒目吡视。
“我无礼就是你的孽障!”卫云毫不客气的反喝一声:“当初要不是你好事多为,我也不会落得今日之下场。”
“你,你当日命本该绝,是你大哥卫风向我祈求救你性命,你不思报恩反以为仇是何道理!”菩萨怒喝。
“你赐我性命,却取我精魂,令我生如鬼魅。卫风更可恨,他明知我只此躯壳,却屡屡做出关爱之情,步步退让,我不过是个生魂,活于世间却不能得享世间欢爱,人人夜可眠,独我游魂难捱天明!而他不但左右逢源,居然公然违逆父母不娶妻生子,明明有个人模样,却偏要与那熏儿做出下作之事!如此种种根本就是戏弄于我!”
碧玉魂(二)
“当初你母亲在怀你之时,就将你拜于我的门下,我亦小心护佑你成长,在你七岁那年因玩闹而失足落水身亡,是你大哥——”
“那都是他的错!是他没有好好看顾于我,他为了免去父母责罚,才央求你救我。”
“那是一片爱弟之心,你怎么可以如此冥顽不灵?”菩萨怒道。
“老匹夫,我不与你斗嘴,总之你若敢保佑他们离去,我追到佛祖面前也要把你操死。到时候我遇佛杀佛,遇鬼杀鬼!”
“放肆!”菩萨完全失态,怒目圆睁,嗔戒立破:“狂妄小儿,快回头是岸!”
“我杀你千刀也不解恨!”卫云怒目对视。
喝!菩萨金刚起意,天下冥冥而变。
卫云狂笑夺门而出!
风云流转,五条性命倾刻而逝!
黄土垄中,菩萨凄怆而立。一时起意,人间多少卑微的生命由此死于非命。
设下法咒,将那悍厉之心牢牢控制,却忘记了飘浮在外的野魂!
野魂身怀疚愧负罪之心,箍杀心爱之人,依然妄图解救那被制的兄弟魂灵,年年月月,生生岁岁,怨念凝聚无法自拔。
菩萨一错再错,强行将野魂投胎转世,以求化解冲天怨念,可惜一子错,子子错,终于难以收拾残局!
残局,转到了无尘子的手中!
无尘子静静的站立在大榕树下,此时已是夕阳西下,清风微凉。
死鬼来到无尘子身边:“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你的对手将会是谁了?”
“碧玉一碎,卫云的魂魄立解,经过上百年的囚禁,此人的怨恨足以令他成魔,此人生前性情便已极烈,不知成魔之后将会如何?”
“你可有信心制服他?”
“你引我到此,难道不是对我有信心吗?”
“为什么说是我引你到此?”
无尘子淡然一笑:“你不是地狱使者吗?至少是地藏王菩萨叫你引我到此的吧?”
死鬼不置可否。
无尘子笑了笑:“你担心我做不了这件事?”
“你会做不了吗?”死鬼反问,眼中当真有些忧虑。
“此事并不仅仅是化解卫云的恨怨。卫云之祸,祸起于卫风强求弟弟性命在先,再错于菩萨强赐性命于后,所以——”
“所以什么?”
“要想事情解决得完美,一要化解卫云的恨怨,二要保证并不是顺应天道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