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样一丝不挂地来到走廊。
光着身体走路,就算是在自己家里,也觉得羞耻和别扭。
贵之走过长长的走廊,穿过水滴未干的浴室门口。
贵之把柾放到磁砖地上,调节着水温,忽地看见放在收纳柜上的褪色牛仔裤。
「看起来很不会不合吗?」
「啊,那是跟人家借的……」
「……哦?」
贵之的眼睛锐利地一闪。柾赫然摀住嘴巴,可是已经太迟了。
「跟谁借的?」
……衰毙了……。
act13
翌日来到学校,期末考的成绩公布在职员室而的走廊上。
「……那也算是一种校园暴力吧!」
一面听着乱哄哄地挤在走廊的学生们的阿鼻叫唤,柾嘟哝道。
「反正二十号就会发成绩单了……干嘛还要站出来啊?」
悠一靠在窗边,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老师们是要让学生看看自己有在工作的证据啊!因为被叫做薪水小偷嘛。」
昨晚的狂乱留下影响,总觉得全身懒洋洋的柾,在职员室走廊正对面、隔着中庭的二楼窗边支着下巴。
(……呜呜呜,腰好痛……)
以草的牛仔裤为契机开始的争吵,就这样没有结果地拖到深夜,柾「被泼出的咖啡弄脏,所以才向他借裤子」的说法,暂时被接受了,可是……。
疲于舌战的柾一句「人一老就变得啰嗦哪」触怒了贵之……。
「死缠拦打,指的就是这种哪!」
……被用力按住,在磁砖地上硬是连续做了两次。
(结果……竟然一共做了四次。实在是,饶了我吧……)
七点,柾就从床上被挖起来,贵之冷冷地丢下一句「今天不许迟到」,若无其事地上班去了。明明已面临三十大关,这到底是什幺妖怪体力!?
柾恨恨地用力咬住拇指指甲。更教他不甘心的是,自己最后还用大腿紧紧夹住贵之的腰,要求着「再多一点!」的——肤浅。
(呜呜,真想死了算啦……)
在冰凉的铝窗框上,柾把脸埋进手臂里。
真的是——连自己都觉得丢脸,只要一碰上贵之,自己的理性就会轻易地消失得无影无踪。脑袋被白茫茫的火花占满,在神智不清的状况下任凭摆布。什幺都看不见……满是灼热的奔流。
被对方轻咬着耳朵送进下流的话语,下半身就像热吐司上的奶油般融得不留原形,循序渐进地消蚀殆尽……。
「咦,你们不去看吗?」
路过的岛田向两人问道。
「要看吗?」
悠一把歌剧用望远镜丢过去。岛田从窗口探出身子,用望远镜望向对面走廊。
「噢!看得好清楚!你们第几名?」
「……我退步两名。」
悠一无力地回答,柾也叹息。
「我退了九名……」
「什幺啊,真不中用!我可是进步了五名耶!」
哼着歌将望远镜往右移动的岛田,突然抬起头来,把望远镜往悠一面前一塞。
「我再也不和你们这些人说话了!是十名和第十八名是吗?」
岛田愤愤地踩着步子走掉了。
柾再一次拿起望远镜确定名次表可是不管看几遍名次都不会改变,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糟透了。怎幺办……」
「也没糟到那幺沮丧的地步吧?就算退了九名,那也是因为你期中考考得太好了。」
「不好意思哪!……贵之他啊,一直啰嗦着要我辞掉打工去上补习班啦。虽然暂时蒙混过去了……要是成绩退步的话,我的立场就会变得很薄弱。」
「这幺说来,阿冈,你决定在哪里打工了吗?」
柾没精神地摇头。所以才更教他头痛啊!
当然不管贵之说什幺,他都没有辞掉打工的打算,可是到了此时都还没决定暑假打工的话……就等于绝望了。
预备铃响了起来,聚在走廊上的学生们闹哄哄地开始回教室。柾也离开窗边。
悠一一边走着,一边把头凑了过来。
「干脆来个家庭mài_chūn怎幺样?一次收一万之类的。」
「……白痴!」
在存够钱之前就挂了啦!
***
一走出新宿站,突然就下起雷阵雨来。
柾在倾盆当盾跑着,从x的外侧楼梯跑上二楼,草正关在房间角落的暗室里。
「呜啊,湿透了。借我毛巾!」
「噢!自己到那边去挖一条。我现在分不开身。」
柾翻着柜子,找到似乎可以用的毛巾,擦干湿透的头发和脸。衬衫已经湿了,可是长裤总算勉强平安无事。反正溅到裤角的水马上就干了。
「雨下得好大。我拿牛仔裤来还你……你在干嘛?」
「显像。要看吗?」
草全身散发出浓烈醋酸味,从暗室里走了出来。
柾好奇地理向刚显像的底片,可是外行人很难看得出黑白底片上的画面。
「这是……什幺?人吗?躺着?这是脚……这个是头??」
「唔,这个体位相当勉强哪!老头子和老太婆还真能干。」
「……啊?」
「g大臣和议员和女演员的……」
「外遇……?」
柾瞪着底片,满脸问号。
草将底片放在萤光灯下一格一格地确定着。
「这种照片要干嘛?」
「用途很多。用这张底片来交换某大臣与某企业私下交易的情报之类的……」
「这……不是勒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