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所以还要请邹营长多多指教。”
邹妮妮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之内,顾茗在邹妮妮的指导之下,用“癫狂”的车技让邹妮妮也感受了一番把性命交托到别人手上的恐惧,偏偏对方还是个“技术极烂却胆大包天的疯子”,一脚油门下去汽车就跟离弦的箭一样直冲了出去,完全不顾忌两旁道路的危险,速度忽快忽慢,毫无规律可言,又遇上城外坑洼不平的道路,差点把邹妮妮隔夜的饭都给颠出来。
邹妮妮带着小姑娘开车炫技,那是因为她对自己的技术有信心,可被个初学者以不要命的车速往前冲,她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好几次感觉对方要撞树或者冲出路面,少夫人却“奇迹”般的拐回了正途。
等汽车停在军营门口,她后背都汗湿了,腿软着从副驾出来,扶着车好一会才稳住。
娇滴滴的少夫人脸颊红扑扑的,情绪高昂,意犹未尽:“三小姐,等回去的时候让我继续开?”
邹妮妮:“……”
她都有些怀疑少夫人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原本就会开车,逮着路过的唐平一问,对方很是不可思议:“哪用得着少夫人充司机?少帅不得打断我们的腿!”侧面证实了顾茗从来都没有摸过方向盘。
“您可真是人才!”邹三从来都觉得以自己的胆量足可傲视群雌,但碰上顾茗,她头一次心甘情愿认输,难得委婉的劝说:“怎么能让少夫人充当司机呢?回去的路上还是我开!”
顾茗忍着笑意正色道:“我与三小姐一见如故,咱们以姐妹论交,何必在意那些俗理?不嫌弃的话以后就叫我阿茗?”她自来熟的踮起脚尖拍拍邹三的肩膀:“妮儿你何必跟我客气,有你这样胆量过人的乘客,我也好发挥啊!”
胆量过人的邹三内心是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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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瞿今日就在营里,接到盛俨的电话就有些心神不宁,结果不出两个小时,就有人来报:“少夫人跌下马了……”
“少少……少夫人在营里?”他听到消息脸都吓白了,扔下正在开会的军官们就往外跑。
一众官官面面相觑,颇为诧异这位尚文的少夫人为何会跑到军营里来玩。唯独邹旅长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紧跟着冯瞿出来,直奔了训练场,远远看到那一头飞扬的波浪大卷就觉得头疼。
邹三也很无奈。
少夫人胆量不错,开车也吓不倒她,特意带进训练场里来,见她对军马爱不释手的模样,便亲自教人骑马,结果很糟糕。
前去禀报冯瞿的是营里的马夫,听得邹营长一口一个少夫人,都不必猜便知道了顾茗的身份,前脚她从马上摔下来,后脚冯瞿便得到消息赶了过来。
冯瞿面无人色直冲过来,上手就要察看她的伤势:“哪?摔哪了?哪儿疼”小心翼翼将人护在怀里,忙着细细察看,偶然与邹妮妮目光相触,那眼神瞧着要吃人,让天不怕地不怕的邹营长后背都起了一层白毛汗。
“少帅,我……”
冯瞿根本没空听她解释,扶着顾茗的胳膊腿挨个检查:“疼吗?到底摔到哪了?”
顾茗其实有点懵,头一次从马上被摔下来,疼的不是特别厉害,只左脚踝略微有些扭到,大约也不打紧,倒是被旋风一般刮过来的冯瞿给吓到了:“你怎么在这里?”
冯瞿口气很糟糕:“我不在营里能在哪里?”
顾茗:不是还有军工厂跟矿上吗?
“我倒是想问问你怎么会跑到营里来?”
冯瞿跑的极快,结果一通忙乱下来发现自家媳妇没什么大碍,神色便严厉起来,眉头紧蹙,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邹妮妮以军中见过他这副神态,这是要发火的前兆,她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看见少夫人仰起一张楚楚动人的小脸,攀住了少帅的胳膊,用委屈巴巴的声音反问:“你不是答应过我可以来军营里玩吗?你想反悔?”
冯瞿试图跟她讲道理:“我是答应过你,可那是在我的陪同下过来,不是你自己冒冒失失的过来。你今天是没摔出大毛病,可有个万一呢?”
邹妮妮眼睁睁看着少帅的气焰似乎灭了一半,不但没有勃然大怒,居然还有了点安抚的意味,顿时停住了后退的脚步。
少夫人气焰反倒嚣张起来,生气的说:“你就是骗我的,都答应了让我来玩,你带着跟三小姐带着有区别吗?难道营门口的守卫会拦着我不成?你自己忙就算了,没功夫陪我我也不说什么了,别人陪我玩,难道你也要干涉吗?”
邹妮妮眼睁睁看着少帅气焰全无,节节败退,连声音都柔软的不像话,几有认错的趋势:“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忙着公事。”甚至还听出了那么一丝委曲的意味:“可是阿茗,你忙起来……不也顾不上我吗?”
少夫人脖子一梗,简直是胡搅蛮缠:“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要女人时时陪着吗?”
冯瞿哑口无言。
纵然他巴不得时时跟老婆厮守在一处,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