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湖泊,又名为什么呢?
苏镜瑶边看边想,神思不由得飞散开去,手指动了动,无意间碰到了地图旁搁着的朱笔。
那一刻她只觉得眼睛一热,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白光,她有些惊异地抬起头,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桌案边坐着一位身披黑袍的年轻男子,他面容俊郎,英气逼人,五官看起来与中原人无二。
这个人,难道就是壁画上的王者?
他微微蹙着眉,专注地看着眼前的地图。忽然,他用朱笔在某个地方点了点,转向一边,口唇翕动,不知在对着谁说话。
寝殿本该是外人不能进入的地方,他却在此处理公务。
男子转身的时候,衣袂拂过苏镜瑶的垂下的手,竟是直直地从她的手臂间穿了过去。
原来,是一个幻象。
洛瑾也看见了他,却只是一言不发地站着,悄然观赏眼前的幻象。
不知何时,桌案边跪了一个侍从模样的人,他低着头,唯唯诺诺地听着,不敢动弹。
待帝王说完,侍从立即匆匆离去。
须臾,又有一位身穿铠甲的将士急匆匆走了进来,单膝跪下,开始禀报情况。
虽然那人嘴唇开合,但她们听不见任何声音,眼前的一幕就像是哑剧一样。
黑袍帝王脸色渐沉,倏地转向桌案,指点着地图上的山川河泽,像是在部署着什么。
他剑眉飞扬,手指指点着地名,一举一动都像是指点江山一般充满了轻狂风发的意气,脸上神色沉冷,自有一分王者不动如山的风采。
待一切布置妥当,他又从袖中取出一块令符丢到了将士面前。将士叩首谢恩,捡起了那块金色的令符,匆忙离去。
将士离开之后,帝王负手站在桌前,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一动不动。
忽然间,寝殿里拂过一阵冷风。
虽然是幻象,但这风还是结结实实地吹到了身上,苏镜瑶打了个寒颤,就见到眼前惊变突生。
有人,悄无声息地潜了进来。
令人惊异的是,这个悄无声息地潜入寝殿的人,正是刚刚离去的侍从。
苏镜瑶登时愕然,洛瑾也蹙起了眉,眼里有几分惊讶。
侍从换了一身夜行的装扮,袖中闪出蓝莹莹的光芒。
帝王依然负手立在案前,似乎对他的潜入毫无察觉。
侍从悄然来到,无声无息地走到他背后,抬起了手。
袖中之剑上沾着剧毒,眼看就要一招夺命----
帝王骤然转身,眼里闪过冷冽的光芒,只是一抬手一振袖,一道劲风扑面而来,吹得室内烛火摇晃,地图掀起,朱笔落在了地上。
偷袭的侍从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一击打得倒飞出去,身形连退数米,像破碎的瓷器一样撞在了书架上。
他捂住了胸口,嘴角血流如注。
帝王冷笑了一下,只是捡起了朱笔,转回桌前,在地图上连起了一条线。
他的身影定格在了最后这个动作上,随后渐渐变淡,直至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