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肯定的,不管是不是京城,我农夫的身份都会让人看不起,毕竟咱们家王爷的身份摆在那里,别说是我这个农夫了,就是一般大家族的嫡子嫡女也配不上他,不过别人说别人的,我们就要做好我们自己就行了,而且啊,让人小看未必是坏事哦。”
大丈夫能屈能伸,虽然他没打算过委屈自己,但偶尔装装糊涂也没啥不好,就当是探探其他人的底好了,前期他可没打算跟那些人正面对上,当然,如果他们急着找死的话,他也不介意练练手就是了。
“我懂了,轩主的意思是,让我们紧守本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吗?”
宋水玲也是个机灵的丫头,听到这里差不多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旁边比她稍微大点的凌云忍不住露出一丝宠溺的微笑:“轩主就是这个意思,别人看不看得起关我们啥事儿,难道他们看得起就能升华我们的人格?我们只要紧守本分,不作出任何逾越的行为,不授人以柄,出了事自有人会给我们做主。”
“是这样吧?”
宋水玲眨巴着双眼看向斜靠在椅子上的凌敬轩,后者无聊的望着船舱外的景色,好一会儿才低声呢喃道:“水玲儿,没事多跟凌云学学,少说话多做事,京城不比乡下,动辄就会掉脑袋,将来你们可是要帮我管理王府后院儿的。”
丫头天真可爱他很高兴,如果是在乡下,他不会要求她改变,能够保存一份稚子之心是很难得的,可他们现在要去的是京城,即将要搅进去的是皇室贵族的浑水里,在那里,天真无邪只会让人枉送性命。
“是,水玲知道了。”
知道他是在提点自己,宋水玲连忙敛去眼底的好奇与兴味,乖乖的站到一边,凌敬轩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京城,就快到了。
皇宫内苑,太后的福陵宫。
“混账东西,他怎么能娶个农夫当正妃?皇帝,这份折子你不能批,我皇室堂堂的亲王,他的正妃岂能是个男人,还是个农夫,哀家绝不会允许这么荒渺的事情发生。”
一般亲王郡王娶了正妃还要经由皇帝下旨封赐才算名正言顺,早在出发之前,严晟睿就让严杉快马加鞭的将请封凌敬轩为晟亲王正妃的折子送进宫里了,皇帝拿到折子的时候也是没辙,只能前往后宫寻找太后和严晟睿的母妃云太妃商议,可太后一看到折子就气得浑身发抖,连云太妃和皇后,以及一干妃子们在场都忘记了,保养得极好的脸庞爬满赤裸裸的愤怒。
“母后息怒,敬轩并不是一无是处,他不但带动了沧州的百姓种植晚稻,还在数万亩的盐碱地里种出了高粱,有力的缓解了百姓的压力,皇上目前在着手的内海治理,以及收到效果的秧田养鱼都有他的功劳,于江山社稷来说,他是有功的。”
一身皇后正装的楚云寒眼观鼻鼻观心,清冷孤高,面上不带任何感情,一直就看他不顺眼的太后怒目一横,近乎蛮横的道:“那又如何?他有功大不了让皇儿赏赐他,凭他一个农夫就想当晟亲王正妃?哀家绝对不答应。”
最重要的是,她听说那个农夫还是个妖孽,已经给老九生了三个儿子了,若是把正妃的位置给他,他的孩子就是嫡子,老九手握兵权,以前是不在乎皇位,谁知道他有了儿子后会不会在乎?万一??不行,说什么她也不能让那个妖孽农夫成为老九的正妃。
“母后说得对,放眼整个大青朝,有哪个功勋贵族会娶个男人做正室?哦,不好意思啊皇后,臣妾没有别的意思,你和华郡王妃当然是例外的。”
说话的女人穿着贵妃大装,脸上的妆容描绘得极为精致,身材也是纤细有度,看起来最多三十来岁,她就是萧贵妃,已经年届四十了,皇长子和皇四子都是她所出,还有个已经出嫁的佳阳公主,虽然她只是个贵妃,但多年来深得太后皇帝喜爱,加上后位有段时间悬空,东西二宫几乎遍布她的势力,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她才是暗地里真正的后宫之主。
“萧贵妃多心了,本宫还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
楚云寒淡淡的扫她一眼,优雅的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太后虽颇为不满他,总想帮萧贵妃收拾他,奈何自从他去年回来,行事作风越发的小心谨慎,根本挑不出他的错处,加上皇上又有心维护,她除了去年冬天让他到福陵宫侍疾暗地里羞辱过他一番,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那就好,臣妾唯恐娘娘多心呢,母后,既是晟亲王正妃,我们何不听听云太妃的意见?”
一拳又打在棉花上了,萧贵妃不由得暗恨,只能暂时将注意力转到晟亲王身上,太后担心的也是她担心的,她绝不允许有人跳出来夺取只能属于皇长子的皇位。
“哦?云妹妹可有什么想法?”
太后也是精明的,岂会不懂她的意思?严晟睿的母妃云太妃素来软弱好欺负,可她毕竟是他的母妃,只要她不肯,严晟睿又能如何?而且,他还怪不到他们头上,简直是一石二鸟。
“臣妾听姐姐和皇上的。”
美得简直不真实的云太妃雍容端庄的微笑着颔首,软绵绵的将皮球踢了回去,太后眼底闪过一抹温怒,复又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道:“胡说,老九是你的孩子,婚姻大事,就算是哀家和皇帝,不也得听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