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享受她的恐惧一般,凌敬轩说得很缓慢,语调也很轻柔,只是那双狭长迷人的丹凤眼绽放着冷冽寒光,前世作为杀手的他,见过太多比男人还狠还毒辣的女人,在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男人与女人的区别,所以他也不会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意思。
“不,不可能你说谎,我夫君乃江家少主,威震一方,阿爹他是乌孙部的长老,怎么可能会死?我不相信!”
江穗云震惊得连连摇头,在她的世界里,阿爹和夫君就是无敌的,他们怎么可能会说死就死?
“我没说你夫君也死了,算他运气好,抓了我们的人逃走了,不过你的阿爹就没那么好运了,不然你以为我从哪里得知青蓝长老的名讳?”
差不多了,凌敬轩适时地释放出江育阳还活着的讯息,不过该打击她的,他还是没有任何心软就是了。
“不?”
江穗云厉吼一声,不甘而愤怒的双眼狠狠的瞪着他,不用怀疑,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凌敬轩怕是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我不相信,这都是你打击我的诡计。”
随后江穗云又晈牙切齿的说道,凌敬轩微微一挑,起身叹道:“这年头,说真话反而没人相信,你要那样想本妃也没办法,反正过不久你就能去地下见到你的死鬼老爹了。”
凌敬轩在严晟睿的身旁坐了下来,严晟睿贴心的送上一杯茶水,夫夫俩相视一笑,丝毫让人感觉不到,他们还在提审犯人。
“啊啊啊”
似乎终于是意识到,不,说意识到不合适,应该是终于不再自欺欺人,江穗云抱着头厉声尖叫,凄厉的叫声传遍了大厅的每一个角落,听在人的耳朵里,冷硬尖锐,震得人耳膜生疼。
此时此刻的江穗云无疑是可怜的,可严晟睿夫夫,包括一旁的严司都始终神情冷漠的看着她,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当日如果不是她仗着自己是乌孙族族长之女,江家的少主夫人,在鄂南城的大街上毒杀他们,残害无数百姓,他们也不会做得这么绝。
“我恨你们,就算做了鬼,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凄厉的尖叫陡然停止,江穗云抬起头怨恨的指着他们,是他们毁了她,杀了他的阿爹,她不会放过他们的,绝对不会。
“活着的人我都不怕,难道还会怕一个死去的鬼?江穗云,你现在也只剩下叫嚣的份儿了。”
凌敬轩几不可查的撇撇嘴,若不是还要确保江育阳的性命,他都懒得跟她费嘴皮子,一个马上就会死的人,不值得他浪费口水。
“你?不,我的夫君还没死,他一定会救我的,你为什么会突然见我?是不是因为我夫君抓了你很重要的人?哈哈?凌敬轩,差点让你给骗了,你就等着为他们收尸吧。”
江穗云大怒,随即总算是反应过来,以为扳回一城的她望着他们疯狂大笑,可是,她的笑并没有维持多久,凌敬轩看着他冷冰冰的说道:“江穗云,你会不会高兴得太早了?江育阳是抓了我们的人没有错,但他只有一个人,身上又被你种了情蛊,我只要杀了你,他也会跟着死,我们的人自然会平安无事的回来。”
前面说了那么多布局,总算是说到正点上来了,凌敬轩几不可查的叹息,即便不回头也能感觉到他家王爷的不爽,他这不也是没办法嘛,因为他输不起,不管是拓跋家主还是绍奇,他都不能让他们有一丁点儿的损伤,特别是绍奇,敬翰从小就体弱多病,十四岁之前一直拖着病体残躯苟活着,至今他都还记得,才十四岁的他咳嗽着交代遗言,嘱咐他们照顾爹娘的情形,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暗暗发誓要守护他们,如今敬翰凭自己的能力入朝为相,也有了深爱且爱他如命的男人,无论如何,他都要把这个男人平安的带回去交还给他。
“不,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凌敬轩,你休想害我夫君”
江穗云再也笑不出来了,肮脏扭曲的脸上堆满了愤慨,迎着他们冷漠的注视,江穗云倏地晈破自己的手指,伴随着鲜血的流出,一条蠕动的虫子也从伤口处爬了出来,看到虫子的一刹,江穗云还没来得及笑,一根银针从天而降,深深的将虫子钉死在地上。
“你……”
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江穗云傻傻的看着收手的严晟睿,以及笑得满脸嘲讽的凌敬轩,直到这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阻止过她,如果他们真的想杀她的夫君,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解除情蛊?“脑子真是个好东西,下辈子投胎别忘记带上,江穗云,敌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也怨不得你要死在我们的手上了。”
原本他还准备了不少说辞,斟酌着要怎么哄骗她解除情蛊呢,没想到??她就跟她的老爹一样蠢,不过,倒是为了省了不少功夫。
“什么意思?”
江穗云浑身僵硬得跟石头一样,千千万万的臆测滑过脑海,可凭她的智商,却无法疏离出正确答案。
“什么意思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严司,带她下去,明日跟江家的人一起送到闹市问斩。”
目的已经达到了,凌敬轩也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