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梁诣博再次往前踏了一步,谢宛倩出声阻止:“男女授受不亲,虽是准太子妃可毕竟未过门,太子一番好意想必冰儿是懂得,依本宫看还是罢了,莫传出去遭旁人笑话皇室不懂礼仪。”
“母后教训的是,诣博一时心切,是诣博唐突了。”梁诣博进门至今,这才转身对着谢宛倩行礼:“时辰不早了,母后怕是累了,守夜之事交给诣博便好,母后早些歇息才是。”
“嗯。”淡淡的应了声,谢宛倩皇后的身份端的没有丝毫不适,虽然她没有演过宫廷剧,但演技却是实打实的,更何况魂穿过来前接的正是宫廷剧的电影,拍戏前做的功课倒也没有白费。
走到门口,谢宛倩停顿了一下:“冰儿今日也乏了,早些回府歇息,明日切莫迟了时辰。”
“是,皇后娘娘。”梁冰低声应着,她的谢宛倩可是对她客气的很,连说句话都不大愿意,哪里会像眼前的人这般体贴入微,如果她的谢宛倩也能这样,她也不用追到剧组,也就不会魂穿了,暗自愁闷,心里对原主人的羡慕着实不小。
等着谢宛倩消失在视线中,梁冰也欠身告了辞。
“冰儿且慢!”梁诣博上前一把抓住了梁冰的皓腕,紧张中却满怀真挚:“冰儿且听我一言,幼时那般对你皆是情非得已,我心中对你实则是极喜的,父皇之所以为我二人赐婚,亦是因我恳求所致,那日城西亦是迫不得已,当你打我之时,方才惊觉我在你心中的地位,冰儿我……”
“太子还请自重。”梁冰瞥了一眼被抓住的手腕,挪动脚步拉开了她和梁诣博之间的距离,手腕晃动了一下,示意梁诣博放手:“不论幼时起太子对梁冰是真是假,梁冰对待太子却是一点不曾虚假。”
瞧着梁诣博听闻这话之后,那极度受伤,仿佛心碎,疼痛到无以复加的神情,梁冰心中一阵冷笑,这种演技若是放在原主人身上倒还能将其骗过,可放在她这影后面前,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简直就是儿戏:“若是无事,梁冰就此告退。”
“冰儿……”梁诣博还想说什么,门外一直候着的小萱踏步走了进来。
“拜见太子。”小萱行了个礼,转而对着梁冰道:“小姐,将军已在宫门外等候了。”
“嗯,小穗呢?”梁冰在理会身后的梁诣博,挺直了腰身,问着话留下渐行渐远的背影。
“回小姐的话,在将军身边候着。”小萱再次欠身,随着梁冰离去。
“太子……”梁诣博抬手止住了身后太监的话头,眼眸深邃的盯着梁冰消失的方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小萱,平日里你那般怯怯,今日倒是胆子大了起来。”梁冰勾着嘴角,饶有深意。
“小,小姐,切莫笑奴婢了。”小萱一张脸涨的通红,攥着衣袖的手紧了紧:“奴婢见太子不大对劲,担,担心小姐会有什么不测,本打算去请将军的,但,但是小萱腿脚,没有小穗快,这才,这才……”
“紧张作甚?”梁冰停下脚步,抬手摸了摸小萱一直低着的头:“倒是要谢谢你了,若非小萱你心细,怕是还真要在这祥瑞宫耽搁一阵了。”
“小,小姐哪的话,奴婢应当的。”小萱的脸色又红了红,被梁冰抚摸着的头又低了些许,这模样不由让梁冰摇头失笑:“你这丫头,玲珑剔透,若是胆子能大些便好了。”
她手下的人身体微微颤了颤,情绪在她这句话之后有明显的变化,手上动作一顿,双眸一凝仿佛察觉到了什么:“走吧,父亲怕是等急了。”语调放揉了些许,又摸了摸小萱的后脑勺这才领着人继续前行。
出了祥瑞宫宫门,晨时领她前去外殿的公公仍旧在当班,对着那公公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迎着梁振伦走了过去:“父亲。”
“没事就好,走吧。”梁振伦长手一览,搂着梁冰的肩膀并肩前行,出了这内宫的门行至外宫的路上,碰到的一些官员对于梁振伦的举动亦都见怪不怪,打过招呼各自上了马车回府。
“父亲,今日太子可有对父亲说些什么?”坐在马车上,梁冰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可却不动声色的观察梁振伦神情上的变化。
梁振伦本是闭目,听闻梁冰的问话皱起了眉头,睁开眼疑惑的望着梁冰,眼眸深处却藏着探究:“冰儿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