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苗苗问:“怎么不说了?”
009吭哧吭哧道:“他正在走路。”
叶苗苗一扶额,得,忘了这家伙是个故事废了。
自己选的,跪着也得听完。
叶苗苗示意009继续说,009便继续干巴巴如挤牙膏般讲故事:“华嘉良和华老大见面了。华老大骂华嘉良,说他人品有问题,华老爷子要断气了。”
叶苗苗冷漠道:“嗯。”
009吸取了之前被叶苗苗追问的教训,不等叶苗苗催促就继续道:“华老大继续骂,华老大继续骂,华老大继续骂……”
……
叶苗苗又爬回床上,如老僧入定一样趴下了。
其实009这种如脱水蔬菜一样的讲述方式也还是有一点好处的,至少现在,叶苗苗恍惚间一点都不急了,整个人内心平静无波,就这心态,下一秒去出家都没问题。
009讲了半天,自己都快被自己干死了。
好在华老太爷仙逝得还比较迅速,在华老大这个不孝子唱作俱佳地打击之下,很快就伸腿瞪眼了。
009如录音机卡壳半天终于又神奇地好了,在华老太爷去世之后成功过渡到下一句:“华老太爷死了……”
叶苗苗听了半天都快听困了,他觉得009估计也累了,就决定放过他也放过自己:“狗哥辛苦了,歇会儿吧?等我能出场了跟我说一声就可以了。”
009从善如流地闭了嘴。
叶苗苗想:不是我看不起这傻狗,真的是,我五岁第一次写作文都比他讲故事强。
009想:我觉得我的进步还是挺大的,叶苗苗都没吐槽我了呢!
叶苗苗等着等着,终于等到外边一阵喧哗声,他穿好鞋子,又裹了一件厚厚的大袄,一瘸一拐地走出去。
叶苗苗住的下人房是少爷院子里原先放杂物的,后才腾出来供小厮和书童同住。是以这间屋子里少爷住的屋子很近,这边有个什么响动,那边就能听到。
叶苗苗往正屋方向走了几步,就见几个下人聚作一团,对着屋子指指点点,叶苗苗几步走上前,抓着其中一个急切问道:“怎么了?做什么都聚在这里?”
那几个下人原本在窃窃私语,被叶苗苗这么突然冲出来,都吓得瞬间噤声,待看清来人是过气少爷的小书童,方才浮夸地拍了拍胸脯作受惊状。
几人脸上表情各不相同,但多是看笑话的样子。有个中年仆妇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叶苗苗认出是华松的娘,只听她声音尖细道:“啊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华阳啊,你不知道,你家少爷顽劣不学好,叫人家薛家亲自来退了亲,可怜老太爷本就身子不好,竟硬生生叫你少爷气死了。大老爷这会儿要把他送到寺庙里,叫他好生修身养性,你跑快些,说不定也能叫你去学些佛呢!”
几个人听了华松娘的话,相互对视一样,都捂着嘴笑了起来。
叶苗苗冷冷盯着华松娘,恨声道:“老虔婆莫要得意!你等着,日后定要你好过!”
华松娘骤然被骂,惊的绿豆眼也瞪圆了,只是不等她发作,叶苗苗便一溜烟儿地跑进了正堂。华松娘不敢跟进去,只在后面气得跳脚。
叶苗苗一进正堂,就见华老大手下一个管事揪着少爷的衣襟作势要打,华老大满脸横肉,站在一旁看着。
华嘉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怎抵得上成年壮汉,叫管事揪着脚尖都快离地了,不住地挣扎,却咬着牙没有求饶。
叶苗苗看着他心上的小甜甜叫人这样欺负,当下发了狠,炮弹一样冲过去,一脚蹬向那管事的□□。
管事的被这么一蹬,痛地“哎呦”直叫,虾米一样躬起身,抓着华嘉良衣襟的手也不自觉松了。
华嘉良踉跄两步,叶苗苗赶紧扶住他,不叫他跌倒。
华老大哪想到会突然冲出来这么个不要命的家伙,他看着地上翻滚的管事,自己□□也不觉一凉,一个三百斤的胖子,竟叫个小孩吓得倒退一步。
华老大退了一步才想起来这不过是个奴才,当下怒目圆睁,就要开口呵斥。
叶苗苗看着华老大嘴巴蠕动似要说话,忙一边用脚死命去踹那管事的,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吼:“你这贼王八不要天良的狗奴才!老太爷身子还没凉,你就敢把小少爷提起来打!老太爷给你事做赏你饭吃,你便是这么回报的吗?!”
华老大被叶苗苗这不按常理的一顿揍弄得一懵,张着嘴却忘了说话。
那管事的□□剧痛还未缓解,又遭到狠踢,虽说叶苗苗身量还是个孩子,发起狠来也要让人喝一壶,只能叫痛,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叶苗苗喊道:“没话说了吧?你这歹毒的恶奴,就该当年叫老太爷乱棍打死,省的现在还有胆子在正经少爷面前逞威风!”
管事哪里是没话说,只是被叶苗苗一顿乱打说不出来罢了,这会儿被叶苗苗这么乱说一气,拼着疼痛也要为自己分辨:“你懂……什么!小……少爷不敬长辈,是老爷叫我……叫我教训他的!”
叶苗苗没想到这管事竟还有余力还嘴,当下踢得更狠,只是他到底还是个孩子身子,一会儿便气喘吁吁。他往四下里一看,正看到桌上放的戒尺,心想这群王八蛋居然还想打少爷的手心,不如让他们自己先尝尝。
叶苗苗抄起戒尺就往管事的手、脸和脖颈抽去,一边抽一边骂他:“好啊!你这贼奴!大老爷面前也敢胡乱攀扯!柳县谁人不知咱们大老爷最慈爱不过,心疼已故兄弟的孩儿跟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