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众人见状,纷纷拍手叫好,那几个小混混已被揍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只好一个个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求饶。赵宁恨道:“你知道她是谁么?竟胆敢对她不敬!谁给你的胆子!啊?谁给你的胆子!”
她一边发怒,一边抬腿就朝为首少年踹去。那少年当下里往边上一躲,更引得赵宁勃然大怒。她自幼深受穆宗皇帝宠爱,虽说性喜江湖之远,也存了爱民如子的念头,可骨子里终究还有着与生俱来天潢贵胄的优越感。
与她的那些兄弟姐妹们相比,在对待侍从和奴仆上头,她的确算得上宅心仁厚,但是在她的心里,这些没有贵族血统的平民奴隶,毕竟还是低贱的。
而楚清溪在她心中的地位,却犹如月宫仙子一般,凌然于万物之上。是以眼前这个一看便是街头混混的少年言谈举止之间对楚清溪竟有轻薄之意,怎不教她恨从心气,恶从胆生。
“你还敢躲?”,赵宁大怒,一个窝心脚就朝少年胸口踹去。那少年虽有蛮力,但终究不是习武之人,赵宁这一脚含怒而发,顿时将他踹的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一看伤了人,人群渐渐有些骚乱起来。楚清溪想到赵宁的身份,当下也不愿意多生事端,当下从袖中抛出一锭银子扔在少年面前,转头对赵宁道:“我有些乏了,咱们回去罢。”
赵宁不敢违背她的意思,只好恨恨地收了手,啐道:“狗东西,今日暂且饶过了你,他日若再被我碰上,哼哼!”
那少年悻悻然从地上爬了起来,自地上捡起了银子,一看竟有四五两之多,不禁大喜过望,连连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道:“小人再不敢了。”,说着便带着几个弟兄踉踉跄跄走了开去。
赵宁见他们走远,忙上前扶着楚清溪道:“楚姐姐,可有伤着?”,楚清溪莞尔道:“他的手还没碰到我就已经被你打飞了,哪里能伤的到我。”
赵宁见她无恙,也不禁笑将起来:“也对,你的武功比我高多了,又怎可能被他伤到。我也是一时情急,竟然鲁班门前舞大刀了。”
楚清溪瞥了她一眼,眼神中竟自带着笑意,赵宁这般紧张于自己,亦教她心中带上了几分欢喜。正当二人四目交投,情愫暗生之时,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唤道:“赵公子,真的是赵公子!”
赵宁循声一望,心中顿时暗暗叫苦,只见一个穿着绿衣的丫鬟拉着一个鹅蛋脸儿的黄衫少女正一边挥手一边朝自己这边走来。
那少女不是别个,正是当日在天龙寺山上邂逅的徐总兵之千金,而那个穿绿衣裳的丫鬟,则正是当日陪伴在她身侧的侍女翠儿。
“赵公子,想不到你也在赏灯。不知这位是?”,黄衫少女徐素娥大大方方与赵楚二人见了礼,一双水盈盈的妙目便在二人身上打量,似乎想看出他们的关系来。
“徐小姐,这位是……是楚姐姐。”,一时之间赵宁亦不知该如何介绍自己与楚清溪的关系,她心知眼前这个徐小姐对自己青睐有加,亦想过要让楚清溪做一下自己的挡箭牌,可惜事出突然,她根本来不及与楚清溪商议,更无法立马说出自己乃是女扮男装的冒牌货,只好含糊其辞,以期应付了事。
“原来是楚姐姐,小妹素娥,见过楚姐姐。”,徐素娥敛衽作礼,口中“姐姐”二字,咬的格外清晰。
楚清溪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她瞥了赵宁一眼,点头道:“你陪徐小姐聊聊,我跟朱纹碧痕先回去了。”,说着亦回了徐素娥一个万福,竟自顾自地姗姗离去。
赵宁刚刚从楚清溪的眼神中感受到些许情意,正要趁热打铁再与之携手赏玩灯会,谁知道这半路里杀出个徐素娥,可着实是大煞风景。她望着楚清溪柔弱而挺拔的背影,恨不得拔腿就追上前去跟着她一起回家,可是这徐素娥却似毫不知情般堪堪挡在了前头,笑道:“赵公子,楚姐姐已经走了,你我许久不见,不知是否安好?”
她巧笑嫣然,美目流转,她自诩美貌,方才虽被蒙着面纱的楚清溪惊艳了一把,然而转瞬便又对自己充满了信心:那赵公子既然叫她楚姐姐,想必亦只有姐弟之情吧。更何况那女子美则美矣,但终究在年岁上头吃了亏,看这赵公子这等清雅闲致,想必定是出自大户人家,又怎可能选一个比自己大的女子作配?
一念及此,徐素娥的脸上愈发多了几分柔情:“爹爹答应终身大事由我自己做主,想不到这意中人就在眼前。要是赵公子亦有这等心思,那我这终身可就如意了。”。
她出身武将之家,生性亦是胆大泼辣,上次天龙寺中匆匆一别,她便将一缕情丝牢牢系在了赵宁身上,当日她告之父亲名讳,本便有让其托媒求亲之意,可谁知那赵公子离别之后再无音讯,着实让她好生难过了一阵。
后经翠儿劝解,暗道莫不是当日匆匆,赵公子竟是未听懂自己的意思,当下便宽了些心,又去了几次天龙寺,却一直未遇到自己想见之人。
今日她本是来这灯会散心,倒也并非为了赵公子,可谁知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栽柳柳成荫,可巧却正遇见了心上人。更让她高兴的是,当日见这小公子俊美秀雅,可谁知他竟是文武双全,那抬腿踹人的功夫想来也是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