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脸上一红,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上回练过几次,后来……后来不是一直忙着,就撂下了。”,她把玩着垂落在肩头的辫梢,连连道:“嘿嘿,我这就去练。”,说着三步两脚溜了开去,倒是脚底抹了油一般。
楚清溪望着她溜走的背影,不觉有些哭笑不得,但如今与她相处日久,自然也知道了她的脾气,知道她自小娇生惯养,自然没有多少吃苦耐劳的精神,而要想练就一身出类拔萃的武功,若非付出百倍的艰辛,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楚,又怎能打通关窍,练就玄功。
“只要她能练熟蔷薇三式,至少在危急关头足以自保。”,楚清溪暗自想着。她并不寄希望于赵宁当真能够潜心苦练,她若真是这块料子,也不会经张紫阳指点了这么久,依旧还是这点三脚猫功夫了。
就这样,在这边关小镇的小院里,楚清溪、赵宁、朱纹和碧痕四个人径自这般过起了日子。
时光荏苒,转眼已近年关,朱纹、碧痕因为练功不缀,身体亦壮实了不少。朱纹的“龙象般若功”已经练至第三层,掌力已足以开碑裂石,而楚清溪传授她的“风雷鞭法”,亦已经略有小成。更让朱纹兴奋的是,按照楚清溪的说法,她这等进展在习武之人中资质已算不俗,假以时日,定能突飞猛进,突破第四层玄关。
碧痕的“无相神功”倒是没有她快,如今堪堪只突破至第二层。只是与“龙象般若功”大起大阖的气势不同,这“无相神功”却是在不动声色之中,便能掀波阻浪,抽刀断水。
而碧痕的“柳絮飞花”刀法更是一日千里,也许是她素日里喜爱庖厨之事,是以一日之中除了睡觉,剩余时间竟时时刀不离手,就连切菜做饭的功夫,亦在琢磨刀法的奥义,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日积月累之中,她竟将“柳絮飞花”刀法练的烂熟于胸,收发由心,就连楚清溪亦对她的悟性连连称赞不已。
至于赵宁,本来就是个三天打鱼两天撒网的性子。看着朱纹习鞭,她亦要学,看着碧痕舞刀,她亦感兴趣。临时起个兴头,她便再拿起当日张紫阳教她的崆峒剑法耍几下子,楚清溪刚开始看不过去,忍不住还说上几句,后来亦知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便也不去唠叨她了。
然而说来也怪,就是赵宁这个三分钟热度的性子,居然生生将“蔷薇三式”原封不动地练了下来,按照她自己的说法,江湖险恶,保不定哪一天会遇到生死攸关的时候。若是她身上连一点保命的功夫都没有,便很有可能成为楚清溪的累赘。所以她别的功夫可以不学,这保命的“蔷薇三式”还是要学好的。
至于当日楚清溪教她的吐纳功夫,她倒是一天不落地修习了起来。倒不是因为她突然就勤奋了,而是因为在某一天她突来兴致,居然认认真真完完整整做完了大小周天的吐纳功夫,回神之后竟猛然发现竟是神清气爽全身通泰,竟是像换了个人一般。
此等发现着实教她惊喜了好一阵子,正是因为这种难以言状的舒适感,吸引着赵宁竟如上了瘾一般,时日一久,每日里若不练上一练,她反倒是觉得全身都不得劲,非得行个大小周天,方才有心思去寻别的花花乐子。
赵宁这般乐在其中,只图功行圆满时的舒适,却始终以为这等不过是寻常的吐纳功夫,殊不知这楚清溪轻描淡写教给她的,却正是她独创的内功心法“漱玉心经”。
这“漱玉心经”乃是楚清溪从“天岳心法”中化出,其更适合女子修习。若不是因为散功,楚清溪自己已练成第八层上头,隐隐可勘破第九层玄关。就连楚清溪自己都不知道这套功法究竟有无止境,只是她自己这般练下来,一则尚未出过丝毫纰漏,二则竟有驻颜美容之效,是以当日也不知怎地,竟这般大方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赵宁。
楚清溪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授赵宁衣钵,亦从来不以传道授业解惑之师者自居。就连她自己都没想过,当日为何就将自己呕心沥血悟得的“漱玉心经”想也不想地教给了赵宁,而那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整日里游手好闲,到处游玩,竟是身怀其宝而不自知。
天可怜见,总算有一天,那个纨绔公主貌似换了个人一般,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好了很多。楚清溪趁她上前对自己撒娇的时候,偷偷地搭了一下她的脉门,却是惊奇的发现,赵宁体内的真气竟比先前深厚了不少,更有甚者,更是与自己的如出一辙。细想来,想必是这小公主竟是在偷偷用功了。
这一日,恰逢镇上夜里有花灯会,是以赵宁一大早就磨着楚清溪,要她与自己一起去赏灯会。楚清溪原本是个清冷性子,本对这些热闹场所并无多少兴趣,只是禁不住赵宁软磨硬泡,又看着朱纹和碧痕一派向往之态,心想这大过年的也该让她们高兴高兴,便也点头应允了下来。
这一下可把赵宁、朱纹和碧痕高兴坏了。朱纹性子沉静,心中虽是高兴,却也不曾喜出望外,可那赵宁和碧痕,却都是个不省心的。眼看楚清溪答允夜里去看花灯,两个人顿时凑在一处,一会儿叽叽咕咕商议着玩耍的行程,一会儿又急忙忙准备起出游的衣裳。为了避免错过了赏灯的时辰,碧痕更是早早地做好了晚饭,这一行四人,除了楚清溪,其余三人的心,皆以飞去了灯会上。
看着眼前三人迫不及待的神情,楚清溪心中不由觉得有些好笑。如此佳节,她也不忍让眼前这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