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溪和赵宁环顾四周,只见小院秩序井然,依旧是昔日一派生活气息,不禁心中亦有些不舍。赵宁的眼眶早已红了,跺脚道:“我一个堂堂帝女,竟被小小一个镇藩逼的流离失所,此仇不报,难消我心头之恨!”
楚清溪轻叹道:“安泰,走吧。你若是生气,待过些时日,咱们再回来取他人头便是。”
赵宁擦了擦眼泪,转身拉着楚清溪的手,道:“真是龙游浅滩招虾戏,落架凤凰不如鸡。走吧,走吧。”,她目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摇了摇楚清溪的手道:“清溪,带我回你的小天岳罢。”,她撅起嘴,又道:“我都没有真正见识过江湖门派是什么样的。”
楚清溪含笑瞥了她一眼,笑道:“当真是想到一出是一出。“,她凝神想了片刻,点头道:“如此也好,只是要委屈你随我落身草莽了。”
赵宁见她应承,不免心中欢喜,禁不住将头靠在楚清溪肩膀上笑道:“这有什么委屈的。我现在是落难公主,若不是有你庇护,早不知身在何处。”,她喜孜孜看着楚清溪,又咬着唇道:“只要和你在一起,别说是草莽江湖,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跟着你。”
楚清溪笑着揽住了她的腰,点了点她的嘴唇道:“碧痕,今日你做了什么甜食与她,怎么这小嘴就跟抹了蜜一般?”
赵宁见她食指如玉,细若葱管,忍不住檀口一张,轻轻将其手指咬在了嘴里。楚清溪只觉指头一热,顿时面红过耳,忙不迭将手指缩了回来,嗔道:“你……”。
她见朱纹和碧痕肃立一旁强忍笑意,禁不住愈发害起羞来,她又不好意思斥责朱纹碧痕,只好恨恨地掐了赵宁一把,强装镇定道:“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这边厢楚清溪一行四人如此打算,那边厢总兵府衙樊天旭却拿着一卷八百里加急件哈哈大笑。他的对面坐着一个满面虬髯,眉目之间依稀与徐素娥相似之男子,正是这边关总兵徐焕之!
徐焕之见樊天旭这般喜出望外,原本愁眉不展的面容上不禁起了几分诧异,问道:“天旭为何发笑,这等为难之事,教本官如何是好?”
樊天旭笑着摇了摇手中卷轴,摆手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实在是天赐良机,大人平步青云就在此时。”
徐焕之眼前一亮,忙问:“此话怎讲?”
樊天旭道:“公主逃婚,天子震怒,通令全国抓捕。虽说大人担忧此处乃是进关的必经之地,公主潜逃入关,大人有不查之罪,但若是大人将公主擒获,亲自护送上京,难道亦不是大功一件?”
徐焕之闻言精神大振,转即又泄了劲头:“可是茫茫人海,到哪里去找这四公主。”
樊天旭狞笑道:“不然我怎说大人来了机缘,哼哼,这四公主,就在这镇上!”,他抱拳躬身道:“还请大人立刻下令关闭四处城门,天旭愿亲自领兵,为大人分忧!”
徐焕之大喜,忙道:“此言有理!天旭,你若是当真能将四公主请回来,自当是首功!事不宜迟,速速传我号令,全城戒严,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都不得出城!”
樊天旭领命而去,他心中犹自带着赵宁掌掼他的恨意,如今得知赵宁身份,又得天子诏令,生擒赵宁者,赏五千金,封千户,虽说他不能与徐焕之争功,但此事若成,荣华富贵,想必是指日可待。
是以为公为私樊天旭都不敢耽搁,他心知楚清溪的战力,当下亦不敢轻率,一边传令迅速关闭四处城门,一边调兵遣将迅速封锁了楚赵二人所居小院方圆各路口和通道。
一时间,只见沿路刀兵林立,杀气腾腾,边关虎狼之师,又岂是衙役所能相比。这一下,百姓四下躲闪,纷纷关门闭户,只有胆大的,才敢偷偷从门户中觑着眼偷看,只见门前罗雀,马路稀落,只留下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兵丁守着各个路口,原本闹腾腾的街市,刹时犹如一座空城,不禁教人遐想纷纷,皆不知所为何事。
楚清溪和赵宁等人一听这般动静,心知大事不好。她四人飞奔到城镇东门,却发现晚来一步,那城门早已严丝合缝,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了。
正自相顾失色之际,只听背后马蹄声起,尘土飞扬,一队军马转瞬便至眼前,为首一名全身甲胄,满面虬髯的将领翻身下马,抱拳洪声道:“下官倒马关总兵徐焕之,见过四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