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纹、碧痕见她喝的畅快,不由得也动了几分酒兴,两两端起酒杯起身便要敬酒,朱纹领头笑道:“楚姐姐,赵姐姐,论起来,我和碧痕还没有好好谢过你们。若不是你们将我们买下来,我和碧痕恐怕还在那人市上受苦哩。”
赵宁闻言笑道:“这一杯酒就算是谢恩了?”,朱纹笑回道:“你且饮了这杯酒,咱们再与你磕头。”,说着笑着将赵宁跟前的酒杯端至了她跟前。
赵宁笑着一饮而尽,眼看朱纹碧痕屈膝就要下跪,慌忙伸手将其扶起道:“我说笑的,怎么你们竟当了真。”,她看了楚清溪一眼,又笑道:“若非你二人在,这屋里屋外又怎可能这等井井有条,我固然是个不干事的,她又何尝不是个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天可怜见,那等好手艺,竟只在戈壁滩上尝过滋味。”
楚清溪听她絮叨,不禁抿嘴笑道:“你可知足吧,这些年来,我又几时给人做过饭。”
赵宁嘻嘻笑道:“可是楚姐姐,你那日做的烤蛇段和蛇汤真的很好吃,可着实教人念念不忘呢。”
朱纹、碧痕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们从未想到如此风华绝代的楚清溪竟然还是庖厨高手。尤其是碧痕,听闻这等秘事更是喜出望外,忍不住壮着胆子道:“楚姐姐,这赵姐姐说的,都是真的吗?”
还未等楚清溪回答,赵宁笑着接口道:“哪里还有假来。”,她笑嘻嘻地拉着楚清溪的袖子,娇声道:“楚姐姐,你啥时候再露一手给她们瞧瞧呗。”
朱纹和碧痕顿时露出了向往的神情。她们难以想象素日里谪仙般的楚清溪下厨是个什么模样。朱纹固然是好奇赵宁口中的蛇段蛇汤究竟有多美味,而对于碧痕而言,则更是多了一分惊喜。
碧痕自诩在厨艺上头亦有不小的天赋,而自从跟随着楚赵二人生活,更是打开了不少眼界。小镇上那些知名菜馆的招牌菜固然已被她一一偷师,就连赵宁不经意间念叨出的一些昔日宫廷菜式,亦被她研制出了八九不离十,在与那些菜馆食肆掌厨的交流中,也着实让人惊艳了几次,每想起这些成绩,总能让碧痕沾沾自喜好一阵子。
可如今到了赵宁口中,这楚清溪的厨艺,俨然要比自己高出许多。在整个小镇里,赵宁已是出了名的眼高嘴刁。当然,她并不是故意引人注意,只是身为帝女,她在物质生活方面的要求已经深入了骨髓之中。
要不是她已刻意降低了自己的生活要求,这小镇里几乎没有一家饭馆儿能够做出令其满意的饭菜,而正因为如此,碧痕对于厨艺的喜好,也得到了她不遗余力的大力支持。
自从碧痕的厨艺大有长进之后,赵宁就甚少在外头的小饭馆儿吃饭了。这一点对于碧痕来说,绝对是最大的肯定,亦是她乐此不疲钻研各类菜式的最大动力。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碧痕的内心深处,简直已将赵宁当成了自己通往厨神道路上的一盏指路明灯。
可如今她心中的这盏明灯,竟然信誓旦旦地告诉自己说,楚清溪的厨艺至今让她念念不忘,这对于碧痕来说,无疑是又一次为自己指明了一个方向!若是能够得到楚清溪的指点,那自己的厨艺岂不是又能精进不少,到时候她跟朱纹、赵宁、楚清溪四人也开一间小饭馆儿,岂不是能够挣许多银子,在这小镇里相亲相爱一辈子么。
碧痕的心思很简单,她受够了颠沛流离的生活,只盼望着这样和平安逸的日子能够一直这般下去。她知道楚赵二人并非寻常百姓人家的女儿,也无需为吃穿用度担忧,但她与朱纹每日里掌管着柴米油盐的开销,亦深深感受到了要支撑一个家是多么的不易。
所以若是能开一家小饭馆儿,岂不是能够补贴不少家用?这是小碧痕心中如今一直在盘算的事儿。只是她还未跟任何人讲过,就连朱纹亦不知道她的想法,只因为她始终觉得自己的厨艺还能再上一个台阶,若是以如今的水平出道,恐怕尚不能在业内遥遥领先。
碧痕一念及此,顿时“扑通”一声跪在楚清溪面前,着实把其余三人唬了一大跳。楚清溪诧异道:“碧痕,你这是干什么?”
碧痕规规矩矩磕了个头,方才抬起脸回道“楚姐姐,我愿意拜你做师傅,请你教我厨艺吧。”
这一下直把楚清溪弄的哭笑不得,忍不住笑骂道:“你这个小丫头,你愿意拜我做师傅,怎么竟不问问我愿不愿意收你这个徒弟呢?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拜我做师傅呢?”
碧痕经她这般一问,一时有些楞在当场,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正惶恐间,只听赵宁在一边笑道:“楚姐姐,你就答应了吧。教会了小碧痕,咱们就都有口福了,也省得你老人家亲力亲为,累出一身香汗不是。”
楚清溪听她这般贫嘴,忍不住“扑哧”笑将起来,嗔了她一眼道:“好猴儿崽子,谁教你这般说话的。”
朱纹和碧痕也被逗的偷偷笑着,碧痕见楚清溪眉目含笑,心知此时若是趁热打铁必能成功,慌忙又磕头道:“好姐姐,您就答应了罢。碧痕一定会好好学的,然后给你做一辈子的饭!”
这是她能想到并作出的最大承诺了。而在楚清溪的表情中,她也看到了自己这个承诺所带来的回报:“既然如此,我倒是可以答应教你,只是不存在师徒关系,你我依然以姐妹相称,你看可好?”
碧痕见她应承教给自己厨艺,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理,连连点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