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子看着昏睡的赵舒城,心里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
赵舒城轻轻动了一个被子下的手指,皱着眉,从鼻腔发出一声轻哼。
身上好疼,疼的发麻。
不光是上身,手臂、小腿,都疼得厉害。赵舒城整理了一下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信息,怎么回事?他记得自己胸口中了一枪掉进河里,所以现在呢?他还活着?
“你醒了?”他眯了下眼睛,看见一个女人站在自己旁边,看身着打扮……她是日本人。
“是你救了我?”
幸子害羞地点头。“是的。我叫做赤本幸子,请多指教。”按照日本的风俗习惯,她鞠了一躬。
赵舒城到了声谢后没再看她,幸子很失落。这么多天她有空就来看他,期待这个男人能够醒过来,可是看得出来他对自己并没有好感。
其实这事搁谁都没好感,日本人的铁蹄已经踏上中国的土地,他们欺负中国人根本不拿中国人当人看。就算国瓛民瓛政瓛府含含糊糊不作为,也不代表他赵舒城可以咽下这口气。
赵舒城在病床上躺了几个月后终于可以勉强站立,这一天中午天气不错,他披了件外套后出了病房。
“你怎么出来了?你的伤还没好呢。”幸子给他送饭正好目睹他走出来。
“赤本小姐,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在床上躺的太久了,我需要活动一下。”
“我陪你。”幸子跑到他身边,赵舒城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今天的天空很蓝,阳光落在身上很舒服,也让赵舒城阴郁了很久的心情有了些好转。这也让他想到了一个问题。“赤本小姐,我记得我胸口中了一枪,我为什么没死?”
“因为这面镜子。”幸子从包里拿出镜子递给赵舒城,在看到那面镜子后赵舒城停住了脚步,他盯着镜子看了好久才伸手接过。镜子已经破损,背面镶嵌的宝石也碎了不少,这是娘的遗物,娘救了自己……
幸子注意到面前的这个男人眼中竟有了泪光。“这面镜子……”
“这是我母亲的遗物。”他抬手擦掉眼泪收好镜子,“现在成这样了,她会不会怪我?”
“……不会,她会为救了她孩子宝贵的性命而开心。”
“宝贵?我已经是贱命一条了,诶。”
幸子想了想问道:“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们日本人?”
“是。”他没遮掩,这事没什么好否认的,“你们,侵略我们的国家,残杀我们的同胞,我没办法不讨厌你们。”
“不是这样的。我们也是很友善的,的确有部分皇瓛军丢了大日本帝国的脸,但是还是有很多友善的……”
“赤本小姐,”赵舒城打断她【的安利】,“你应该说,有一小部分是友善的,很多是残暴的。”然后他加快了脚步,幸子锲而不舍地追上去问道:“那你觉得我呢?”
赵舒城看着眼前这个快要落泪的姑娘,有些不忍,况且也没见过她有多残忍,便说道:“目前看来,赤本小姐还是友善的。”他看到幸子笑了,笑的很开心。
“那,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这四个月里她问过赵舒城,赵舒城只是说他忘了,问他为什么受伤他只是说私人恩怨。
这个姑娘对自己不错,赵舒城思考了一下说道:“城。”
“城?”只有一个字,足够了。
他们开始了交流,虽然大部分关于他自己的问题赵舒城避而不答,但是其他的还是会说的。这点改变让幸子很开心。
赤本浅山从部下那里听说幸子几乎每日都会往医院跑很生气。这天石川来找他,说起幸子的事。“大佐,这件事……”
“石川君,你是父亲最看中的战士,也是他和我心中最配得上幸子的人。可现在,我那天真的妹妹被那个中国男人所欺骗,你应该做点什么。”
“可是这么做幸子小姐会不会……”
“石川君,”浅山的声音严厉起来,“你是一个武士,害怕、恐惧、逃避,都是武士该有的吗?”
“是。石川明白。”
这天清晨,赵舒城和幸子在一起散步,时不时的闲聊。“喂!站住。”背后传来一声很生硬的中国话,二人回头看去,一个穿着日本和服手拿武瓛士瓛刀的男人站在他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