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只好眼泪汪汪地看着成才。
成才见了他的表情,轻轻笑了,伸手摸摸了许三多的头,“三呆子,你要对我有信心,好吗?”
许三多抹抹眼睛,点了点头。
旁边的吴哲一直安静地看着他俩,这会儿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过了这么久,我还是觉得你俩像个梦。”
“那是因为你在做白日梦”,成才没好气儿地把书摆摆正,“吴老师,咱继续上课行不?”
“行,行”,吴哲的架子又端起来了,“徒弟们,可要给师傅争口气啊!”
和吴哲与许三多不同,成才拿到通知,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相反地,倒是一下子松了口气。
他又一次发现,袁朗是了解他的。
许三多的问题解决了,不用承担考试的风险,只要服从命令,认真入学念书就可以了。
而他自己,能去考试,正合心意。
就像是选择了一个方向,虽然路上有处关卡,可也有攻克它的决心。
这是必须的,因为只有亲自克服它,才能有信心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经历过许多的成才,现在只相信自己努力获得的东西。
其它的方式,会让他怀疑自己,甚至会担心那些并不是真正的得到,得到的那些也不是真正的属于自己。
而且这次,袁朗不是说过吗,“如果你是个好样儿的,就考上给我看看。”
成才把这当做一种约定,一种似于信任契约的约定。
有一个人,你把他的信任看得无比重要,而他给了你一个机会证明自己,那不管把握有多大,都得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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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短短四个月的时间,要把之前扔下的功课捡起来,还要达到考核的标准,根本不是件容易的事。
还好有吴哲,广开网路搜集整理了一个模拟题库,成才只需要按进度把这库里的题目全部掌握即可。
即便如此,时间也显得十分紧张。
成才不是全职备考生,一个特种兵,各项训练都不能落下,偶尔还有任务需要外出,真正能拿出来复习的时间,每天只有几个小时,这还是在放弃了所有娱乐和只保证必要休息的情况下。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吴哲帮成才想了个办法。
就是把所有的英语、政治、文综的重点题目,都念一遍用电脑录下来,然后再把音频存在mp3里,走到哪里听到哪里,尽量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时间。
于是成才不仅在生活训练的空隙,甚至在不需要思考的体能训练、去375加餐拉练等时候,都带着耳机,听他的复习题。
大家对他的这个样子,都表示了相当的理解,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很少会有人去打扰。
包括袁朗在内,看到背着包在野外负重跑步还戴着耳机的成才,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
成才自己对这种方式,其实也是非常喜欢的。
一方面,作为一个狙击手,长时间对着书本会影响视力,这样可以有效地减少眼睛的压力。
另一方面,他那些观察环境细节的爱好,也得以继续保存。
春天,基地里的树都绿了。
成才经常带着他的mp3,去研究每一棵树。
耳朵里听到的是一道又一道的习题,眼睛里看到的,则是新鲜的绿。
天气渐暖,人虽忙碌,心却似乎跟其他复苏的生命一样,越来越有生气。
不知从何时起,成才不再刻意掩藏自己的兴趣。
即使站在一群人中间,他也可以戴着耳机,傻笑着抬头看天、看云,或者盯着一只落在树上的鸟发呆。
只是,有些事成为了习惯,就会不经意地被保存下来,比如,在观察树之前,先看看袁朗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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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春暖花开的季节,宿舍前面的一棵行道树上,难得有一对儿灰喜鹊不畏惧经常传来的枪声,选择在这里筑巢安家。
两只黑色头顶、身体纯灰、长着灰蓝色羽翼与尾巴的小鸟,无时不刻不在忙碌地往自己的小巢里加根草或填点儿泥沙。为了即将到来的繁殖季节,它们得做好一切准备。
成才发现鸟儿的打算后,时不时会去看一眼它们的进展。
前两次他站在树下,小鸟还有些警觉地飞到高些的树枝上观察他,次数多了,也就把他当做一个无害的活动背景,继续“喳喳”地忙活着。
因为这两个小家伙,他还查字典并了“(灰喜鹊)”这个相当难念的专业词汇,虽然吴哲说考试考到这个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可成才自己觉得十分有趣。
一个晴朗的周末下午。
成才在宿舍做了一组数学应用题,大脑回路简直要纠缠在一起。
于是舒展了一下身体,拿起充好电的mp3,听着英语就跑下楼去。
远远望过去,树上灰喜鹊的巢已经有大半个足球大小,估计是快完工了。
成才慢慢地溜达到树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不远处袁朗宿舍的窗户。
然后他愣住了。
那个三楼角落的窗口,袁朗正双手撑着窗沿,定定地望着他,像是在发呆。
成才忙低下头,犹豫了一下又抬起脸,冲着袁朗笑了笑。
袁朗似乎回过了神,僵直了片刻,也回以一个微笑。
成才正揣摩是该说点儿什么还是该直接走掉,却看到袁朗的嘴动了动,应该是在对他说话。
于是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