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梦里有这个片段: 早晨碰见袁朗,一股子香料味儿飘过来,味道很冲难以忽视,不禁暗自腹诽队长是拿了什么玩意儿洗的澡。
出门前梳理情节时还未注意到这点,可一碰到袁朗,他就想起来了。
为什么连味道都能记得这么清?
之前似乎从哪里听说过,人类梦境里不是只有影像与画面,鲜有味觉与嗅觉的吗?
这到底……
没了锄头的碎碎念,思考得以不受打扰,然而即便如此也无法得出什么结论。
跑跳热身,转眼就到了八点半。
后勤的大刘穿着件黑t恤站在中圈,业余时间考过国家二级足球裁判的他算是专业级别,此时威风凛凛一声哨响,场上就跑动起来。
成才踢的是中后卫,和狙击手在突击队的作用差不多,负责在防守的同时,兼顾从后场发起组织进攻。一般他不会冲过中场,机会特别难得或是得了定位球时,才会自己射门。
平心而论,成才的球踢得还是不错的,意识好,技术也将就,搁在三队算妥妥的首发。
然而此时他却显得脚步拖沓,跑动得也不怎么积极,一脸心事重重。
关于球赛,他心里有个结果。
他又害怕看到结果。
他想要验证那个梦,又害怕,这个梦真的被验证了。
“成才!”
守门的齐桓一声爆喝,唤回了狙击手的魂儿。
成才一个激灵,发现皮球正从自己的身边擦过,冲着球门就去了,显然是来不及拦截了。
所幸齐桓的站位合适,他自己一个腾跃,伸手捉住了球,然后黑着脸走过来,给了走神的后卫后背一巴掌,“发什么呆呢?”
“哦,对不起”,成才连忙道歉,就地蹦蹦,跑了起来。
“好好踢!”齐桓把球放下,大脚开球,“特么我还得陪你们下场,我可不想陪你们裸奔。”
“不会的……”,跑开的成才小声嘟囔,突然脑中闪起火花,他冒出个念头。
二队又一次进攻到前场,边锋冲在前面快到底线一脚传中。
“防守,防守!”,齐桓喊叫着,眼看成才抢在了落点,心里松了口气儿。
然而下一秒他们的主力后卫就用身体停了球,大脚一开却不是朝着场外,皮球直接飞向门框内,又快又狠,撞在了后网上。
……
乌龙。
进球有效,零比一。
二队的队员们爆发出一阵欢笑,三队的人还处在懵圈状态。
好一阵儿守门员兼场上队长齐桓才走过来,看起来是真想锤人,成才忙抱头弯腰求饶,“失误了,失误了,对不起啊——”
当然还是免不了被众人修理,不过很快裁判大刘就制止了他们的队内互殴,将大家赶回各自位置。
放好足球,还未重开,三队的教练叫了停。
换人,5号c3上,换下3号成才。
狙击手在自家的嘘声和敌方的掌声中跑下场,低头冲着休息席角落走去,却被教练叫住了。
临时教练,嗯,就是,三队长袁朗。
“来,坐这儿”,他指指身旁的位置。
成才停下脚,呼了口气,走过去挨着坐下。
袁朗还是盯着场上,只用余光扫了眼他,唇角微弯,“就那么想裸奔啊?”
“队长”,被揶揄的人绷着脸,“这不有趣。”
“是么”,耸肩,“可你那脚乌龙,那么漂亮的嗯,抽射,怎么看都是有备而来啊。”
“我不是故意的。”
“哦。那……状态不好?”
“嗯。”成才轻轻应声。
对话到此为止。
袁朗也不再多问,转移目标至场上的比赛现场,不时蹦起来喊叫着发表意见指挥一番,也不管场上的球员是不是真的照做。
成才则继续安静地坐着,视线追着皮球跑。
我不是故意的。
不不,我就是……故意的。
那念头只是一瞬间。
裸奔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至少,和毁灭性的灭团比起来,完全无需在意。
梦里的预兆,真的会准么?
这4时,就真的会完全按照梦境进展,没有别的可能性么?
或者……
成才把球踢向自家大门的时刻,就怀着这样的疑惑。
我倒要看看,我自摆乌龙,还能被拦住不成?
然后,球就进了。
裁判吹了哨,场边的比分牌也翻到0:1,在上半场才进行了二十一分钟的时刻。
说不上是什么心情,混乱忐忑,也或多或少有一丝欣慰。
至少实验证明,现实的发展,也并不完全是按照梦境在进行的。
这丝欣慰稳定着成才的情绪,让他暂时沉浸入比赛之中。
球场上三队的队员们都跑动的更积极,也许是哀兵必胜,上半场结束前,替换成才上场的后卫c3,后场拿球后一路带球奔袭至对方禁区,一脚神传给了冲在最前面的小金猪,头球破门,改写了比分,一比一平。
看台上的队友都蹦了起来,欢声雷动。
成才也站了起来,激动地握了握拳。
身旁的袁朗瞄了他一眼,笑道,“哎,看来你是不能如愿了。”
“……是您不能如愿了吧”,成才盯着挂在他脖子上的相机。
“怎么会”,袁朗挠挠头,“我当然是希望咱赢啊!不过,这还有半场呢……”
呃。
是的,还有半场呢。
狙击手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怎么了?”袁朗也觉察到他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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