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的家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还有民国时期的特色在,坐的都是藤椅,墙上挂满了黑白照,有沈老太去世的老伴,两老夫妻的父母亲,那时候的人还带着瓜皮帽,秦言感到蛮新奇的。
凳子没坐热,沈老太给秦言倒了一杯水,秦言起身接过,顺便把准备的礼物送了过去,沈老太嘀咕着“人来了就好了,带这么多东西干吗?”,满脸皱纹笑开了一朵菊花。尤其是抓着麦芽糖的时候,秦言乐了,看来买了那么多东西,只有糖才最深得老太太的心。
“婆婆,是不是最近有人来跟您谈拆迁的事情?”秦言打算言归正传,先看看老太太的意思。
“是啊,我闺女觉得他们开出的条件挺不错的,想答应了,我可不乐意!”老太太一阵摇头,加强语气。
“为什么呢?”
“这房子不光我和我老伴住了一辈子,更是祖上传下来的,要是拆了的话哪对得起祖宗?不妥不妥。”
“那……”秦言还想再说,老太急了,“你不会也是他们派来的吧?小秦啊,我觉得你是好人,我不要搬!”
老太太心意已决,秦言想着怎么迂回着让沈老太改变心意。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第二天,累。。。
果然自己yy要比同人难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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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二话 ...
“小秦,喝茶啊,老婆子我这里也没什么好吃的,你喜不喜欢吃糖?还是水果?我家年年很喜欢吃糖,我就买了很多糖等她来吃,”沈老太刚坐下来又要起身去张罗,“还是吃水果?上次年年给我带了很多苹果啊梨啊,我又吃不了那么多。”
“婆婆你别弄了,我什么都不吃。”秦言把沈老太按回藤椅,年纪大了身体开始萎缩,沈老太几乎要陷进宽大的藤椅里,秦言鼻子一酸,想到她那个嘴硬的爷爷。
沈老太也不勉强,牵过秦言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几乎是一个瞬间,久违的温情包裹击溃了秦言的防线,眼圈一下红了,沈老太没注意到秦言的异样,轻轻哼起了童谣,“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糖一包,果一包,外婆买条鱼来烧。头勿熟,尾巴焦,盛到碗里吱吱叫……小时候年年总要缠着我给她唱,不唱就不肯睡觉。”
“婆婆的年年一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孩子。”秦言说得很肯定,祁锦年很幸福,有她望尘莫及的美满的童年。
“我老太婆从来不怀疑,这里也是年年长大的地方,她爹妈忙,就把她丢给我,年年小时候虽然调皮,却很乖,知道体谅我,来来来,小秦你看,”沈老太拽着秦言走到一个古旧的衣橱前,摸着上面的凹槽说,“这个是年年撞出来的,她小时候跟着邻里的皮小子到处撒野,这个是她用木剑生生弄坏的。”
沈老太领着秦言参观了不大的房子,还介绍了祁锦年所有的杰作,语气里透着不容怀疑的自豪。秦言一方面感叹祁锦年的破坏能力,一方面更是羡慕祁锦年,可是……拆迁的事情更难开口了,这不仅是一个老旧的民房,更是一家人的希望和无尽温暖的回忆,她可以还这家人一个房子,却还不了他们这份回忆。
正当秦言难以启齿的时候,大门传来悉悉索索的开门声,接着是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外婆,年年来看你了!”沈老太听到祁锦年的声音,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满头银发因脚步移动轻轻舞动,秦言更是头疼,冤家路窄吗?
祖孙俩有说有笑地回到里屋,祁锦年灿烂的笑触及面无表情的秦言,就好像最开心的时候给人揍了一拳,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秦言,你怎么会在我外婆这里?”末了,还转过去对沈老太抱怨,“外婆,我说了多少次,我不在的时候,不要随便放陌生人进屋子,你忘了?”
“年年,她不是陌生人,是秦医生,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跟小秦说话。”
“没事的,婆婆,本来就是我突然造访,对于我这个不速之客,祁小姐生气是应该的。”秦言自我解嘲,听在祁锦年耳朵里倒是一阵难过。
“秦医生,你找我外婆有什么事?”祁锦年在巷子口看到一辆陌生的车就该有觉悟,说好要忘了这个女人的,连相亲的准备都做好了,偏偏这个时候秦言又出现了,真是阴魂不散!
“祁小姐,我是来找婆婆谈房子拆迁的事情。”秦言波澜不惊地道出此行来不及说出口的目的,沈老太一愣,张张嘴最后只是叹气,秦言知道那种感受,被信任的人打了一巴掌,任谁都不好受。
“怎么,秦氏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找你做说客?哦,也对,你也姓秦,这个开发案的主谋就是你亲戚吧?我都忘了,你是秦氏的二小姐。”祁锦年摆出这辈子最刻薄的嘴脸,这一刻,她是真的嫌恶眼前的秦言,“你回去吧,我们不会搬的,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我祁锦年是爱钱,但是这样的钱我不屑!”
“婆婆,祁小姐,我不是要你们搬,我跟我姐姐谈过了,你们只是暂时搬离,等这一片建好,你们仍旧搬回来,你站的这块土地,还是你的家。”秦言第一次说话这么诚恳,这次确实是她理亏。
“你们有钱人根本什么都不懂,还给我们又怎样?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家了!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都不是了!秦言,我拜托你不要这样自以为是好不好?不是有钱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你有钱,你去酒吧消费,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事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