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抓的很紧,走的很快,林楠也不知道是自己哪儿招他了,还是他自己哪根筋不对,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拉拉扯扯,且对他的态度竟是前所未有的恶劣,不由暗自咬牙——好容易才确定自己的心思,还想着要好生筹划日后呢,居然就这样对他,实在是、实在是……欺人太甚!
是以被李资拖着走了一段路,尚在一众进士的视线中,林楠便挣开他的手停下,理了理衣襟,不卑不亢道:“三殿下有话就说吧,学生还等着进宫呢!”
李资看了眼四周,虽在众目睽睽之下,距离却远,应该没人能听得到两人的谈话,于是拉着林楠微微侧身,背对众人,低声道:“你信里说的打老鼠,是什么意思?”
林楠讶然道:“殿下在这里等我,就是为了问这个?”
李资冷哼道:“不然你以为我丢下一切,日夜兼程的赶回京是为了什么?”
他在河道上来回的跑,是以信收到的不是很及时,不过幸好还是赶上了,终于在林楠进宫之前截住了他。
继续追问道:“你是不是要动盐商?”
林楠唔了一声,不吭气。
李资怒道:“你不要命了!盐商这一块儿,连林大人都没法子,不过是看的略紧了些,就差点赔了你一条命进去!你都差点死过一次了,还不知道教训吗?不许去!”
林楠冷哼道:“你可以动河工,我为何就不能动盐商?”
李资强忍怒气,斥道:“这能一样吗?我好歹是皇子,他们若敢动我,就是谋反,诛九族的,哪怕做的再干净,事后也要受牵累,可是你……若是你把他们逼急了,他们未必就会顾忌林大人!你不要以为林大人杀了一批盐商,他们就真的那么好对付,当初是因为有你的事儿在先,林大人要动的又不是所有盐商的利益,才没有激起大的反应,否则胜负难料……你别胡闹了好吗?”
林楠冷着脸不说话——怎的你做的就是大事、好事,我做就是胡闹?
李资见状,心中莫名心虚,语气缓了下来道:“听我一句吧!河道和盐政不同,便是我,也没想过就能将河道上整治好,不过是用皇子的身份压着他们,好歹修一段能过得去的河堤出来,怎的也能顶几年用。可是盐商不同,林大人不是杀过一批吗?下一批还不是立刻就冒了出来,盐税上也没见他们多缴一分,私盐也没见少卖一钱……真想要盐政上一清如水,连父皇都不敢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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