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2274字)
嫠诺没坐一会就闹着饿离开了,云儿还趴在子君腿上睡得死死的。
子君动也不动地坐在石桌边上。
刚才嫠诺的话,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
任何不是神玉的东西都可能是容器,而成为容器的东西,一定是死的。那么,‘看起来活蹦乱跳的,其实是死的。’这句话是不是也可以这样说——原本是活蹦乱跳的,成了容器后,依旧活蹦乱跳,实际上,却已经死了。
太混乱,子君几乎想到头痛,然后突然醒悟一般敲了敲自己脑袋:“像个傻瓜一样。”
“这样说自己可不好。”
“啊!”
子君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人,惊得差点跳起来,却发现自己完全不能动弹,就像是身体不是自己的一般。
隔着石桌,月公子笑得依旧温文尔雅:“刘公子是吧。相信你没有忘记我。”
“你想干嘛?”子君想让自己镇静下来,但是声音听起来却没有丝毫底气。这个‘小院’太幽深,就算大叫估计外面嘲杂的人群也听不见吧。
“我听街坊四邻说,刘公子是心地善良的人,我想,刘公子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月公子的言语诚挚,让人不能狠心拒绝。
“在下可不会医术。况且,月公子一向都是这样有求于人的吗?”
“刘公子明知道我这不是有求于你,只是给你一个可以安分的理由。”月公子轻声一笑,只是眼里却刮着凛冽的风雪。
这可真是,光明正大啊。子君在心里默念,脸上却努力维持着冷静。
“那么,刘公子,我们走吧?”
我能说不吗?子君咬牙切齿,却只能像木偶一般被看似纤弱的月公子抗起来,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子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丝毫没有意外的感觉。
石砖的房间,昏暗的油灯,脚上的铁链,嗯,还好,地上的稻草堆是干的,地面还算干净。这,算不算是那个月公子的以礼相待了?
子君靠着墙坐了起来,打量着这个牢房,似乎是独立的地下室。墙上没有挂着子君想象中的各种刑具,铁链也只有一条拴在左脚上,长度足够他在这个牢房小范围地走动。铁链的另一头固定在屋角的一个铁桩上。
子君走到门前,嗯,通道前。这可真是恶趣味啊。子君看着面前漆黑的通道,没有任何铁门之类的东西,可是他也只能隔着一步远的距离看着那个出口。
“还好,来之前吃了些东西。”子君坐回墙角,倒没有想象中的不安和恐惧,连他自己都为他的平静感到惊讶。
这个地牢有些闷热,大概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子君的平静慢慢消耗殆尽,安静过分的空间让他耳边总是出现各种声音的错觉,长时间的这种气氛应该会把人逼疯吧。子君闭上眼睛想让自己重新平静下来,但是在寂静中滋生的恐惧却慢慢聚拢了过来。
‘哒、哒……’
明明是布鞋,明明平时根本听不到的声音,在这件昏暗的牢房中,却立刻让子君坐直了身体。终于,来理会他这个人犯了?
从通道进来的有三个人,第一个便是那月公子。
“刘公子可还满意这里?”
“以前没遭劫持过,所以不能给月公子提供建议。”子君心头,却是恨不能破口大骂一番的。
“咦?”月公子一脸惊讶,似乎很好奇:“我听说的刘子君,不是应该善良温柔,和睦如春风暖阳,让人忍不住靠近的人吗?这般牙尖嘴利,莫不是我请错人了?”
“我说认错了,月公子会送我回去吗?”子君笑得春风暖阳:“我跟将成约好了要等他一起吃饭的。”
叶将成虽然在尚音城是初来乍到,但是叶家的名声还是有的,不过看来对这月公子,没什么威胁力。
“那真是不好意思,得让叶公子久等一段时间了。”
子君不语,到这地步已经是叫天不应了吧。
月公子身后的两人走了上来,一人手里捧个托盘,上面一个放着匕首和玉碗,另一个上放着丝帕和一些小瓷瓶。
这模样,几乎不用猜,子君脸色有些泛白。
“难不成,月公子想要效仿书中割肉救亲的故事,不过,就不怕在下的血肉带毒吗?”
“怎么会,刘公子心底良善,便是血肉也是救人的良药。”月公子边说边取了匕首。
子君看着他抽出匕首,拿了丝帕擦拭。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救人啊。
“一会可能有些痛,还望刘公子见谅。”
嘴上这样说,子君看着那月公子凌厉的动作却全身发寒。这人就像戴着面具的鬼,微笑的背后,却兴致盎然地舔舐着獠牙。
月公子走上前,子君全身又如同院子里那时一般无法动弹起来,眼睁睁看了那文雅的人拿着匕首走近。他拉过子君的左手,毫不犹豫地在子君手腕划下一道长口子,一阵火灼般的痛觉立刻传上子君头皮。
鲜艳的血在昏黄的灯光下变得暗淡,滴滴答答地很快装满了那个玉碗。月公子取了另一个托盘上的瓷瓶给子君伤口洒了药,包扎了一下。
子君的眼前变得黑暗,明明只是那么一小碗血,子君却觉得浑身无力,几乎连呼吸都变得很困难。
“看来,对你来说,损伤太大了。不过七天的时间,应该不会死吧。”
月公子的声音在子君耳里变得遥远,却像是隔了重山一般回荡在脑里。但是七天这个数字还是清晰地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