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遇见他之前,我爱上的是剑,因为剑能拯救我、为我复仇;在遇见了他以后,我爱上了他。因为他才是真正能拯救我的那个人。”
大祭司一脸被酸掉牙的表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肉麻了?”与此同时他的眼睛还不住地盯着蛇影露在空气中大片大片白皙的肌肤,内心感叹道:见过穿着奔放的,没见过穿着这么奔放的……
齐尔弗里格才不管肉麻不肉麻。他继续趴在蛇影的肩膀上,对着大祭司的方向扬了扬头:“哈里斯的父亲,狼族大祭司,霍克伍德·佩伊。”
蛇影点了点头。其实他根本不需要齐尔弗里格讲解,人物扫描界面上都已经完全显示出来了……
“您好,我叫蛇影。”
“自然久仰您的大名了。”霍克伍德笑眯眯地看着他,“没想到幻剑使竟然能从幽暗丛林里拐带出另一个人,还是个这么出色的治疗师……蛇族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人才?”
几人寒暄了几句。齐尔弗里格延续他一贯的作风,开门见山地指责对方:“你明明知道我需要审判之剑,你还派你儿子把剑提前取走了。你是铁定了心思不愿意让我回去是吧?”
“以你现在的实力,再带着这位医生,别说小小的幽暗丛林,就是整个克雷西亚大陆也没有人能阻拦你。你大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去,将你那位心狠手辣的姐姐赶下王位。”霍克伍德说,“据说这位医生的法术能够活死人、肉白骨,已经媲美神迹。要他复活蛇后陛下,想必也不会是什么难事吧?”
齐尔弗里格不是没有打过这样的念头。但是蛇影曾经告诉他,五仙教的“涅盘重生”只能复活尚且吊着一口气的人。对于那些已经死了许久的尸体,恐怕除了神迹,也只有《尸典》中记载的血蛊之术才能唤回死人的意识。但是,血蛊之术对于蛇影来说绝对不会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他的父亲因为天一教的毒术变成了毒尸,母亲也因为常年接触尸毒而变成了没有意识的尸人。玄清霄倒是运气很好,时不时还能恢复意识……但是他早已不是活人。
这些人的痛苦,蛇影都看在眼里,因此也是他痛苦记忆的一部分。就算蛇影愿意为他施展血蛊之术,齐尔弗里格也不会答应的。一来他不希望希尔芬陛下变成玄清霄那样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的尸人,二来他不希望蛇影“重温”这些痛苦的记忆。
那一瞬间,灵蛇使又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熟悉的表情。神伤而又挣扎,瞳孔深处还氤氲着些许黑色的戾气,一看便知他又想起了什么。蛇影叹了一口气,伸出手覆住齐尔弗里格的手腕,“虽然我不希望再次施展血蛊之术,但是如果你执意如此,便不用担心我的感情。”
“蛇影……”
“行了,打住!”霍克伍德别过头去,一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表情,“你们不要再折磨我的眼睛和耳朵!”
黑化读条刚刚被情人打断,齐尔弗里格的心情暂时不错,于是他大发慈悲地没有继续秀恩爱。他放开蛇影,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看上去十分惬意舒爽:“你把我引过来,到底是为什么?哈里斯说是因为纹章之子?”
说起正事,霍克伍德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我们还是进去说吧。”虽然这里是哈里斯的后院,周围的侍卫侍女也都不是外人,但是有些话不适合在光天化日之下直接讨论。
三人遂移步厅内。霍克伍德布下了一个隔音结界,面色凝重的说道:“纹章之子的力量变强了。”
剩下两人均是心下一动。齐尔弗里格看了蛇影一眼,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几个月以前。”霍克伍德的表情显得相当忧心,“本来也只是在一点一点地变强,但是几个月以前,我感受到光之守护者的力量突飞猛进。”
蛇影听到这话就觉得有点不是滋味。在他们大唐的世界有一句话,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乃亘古循环的真理,想必在这个世界也是适用的。而“光之守护者”就是能让分崩离析的大陆重归平静的人,但是他的出现必然意味着世界的动荡。难怪齐尔弗里格总觉得自己是“灾星”……可是这一切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又不是导致这一切的人啊。
察觉到蛇影的目光,齐尔弗里格向他笑了笑。哈里斯并未注意到两人的互动,只是十分担忧地说道:“幻剑使,你还记得我为你做过的那个预言吗?”
“记得。你说我的命运是和光之守护者紧紧联系在一起的。”齐尔弗里格看了眼蛇影。
果然,霍克伍德原本还算和蔼的眼神立刻变得犀利无比,浑身上下也散发着让人难以承受的威压。黑色的祭袍无风自动,气流凝固成一圈一圈的涟漪,他打量着站在面前的紫衣男子。
虽然兽族成长到一定的年岁都可以化作人形,但是其容貌大多鼻梁高挺、轮廓分明,五官比大唐的西域人还要深邃些,而蛇影的外貌却并不是这样的。他脸颊的轮廓相对柔和一些,眉弓也不似其他人那般略有些隆起。他的眼角狭长,墨色的瞳仁泛着一丝深深的紫,挑起眼时有种冷漠的魅惑,竟将整张神色淡然的脸带出一丝蛊惑众生的美。
其他人见到他的脸,估计只会羡慕嫉妒恨,但是霍克伍德却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兽人有着和蛇影相似的脸。
并不是说相貌,而是面部特征。也许身为月神埃斯尔的祭司,他总有种冥冥的感知……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