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末歪着头。
“你喜欢吃什么?”
被宽末这样问,松冈很迷惘,可是又觉得自己一定要说点什么才行。思考了一会,松冈答道:“饭团。”
“好的,我去买饭团,马上就回来。”
轻轻地吻住松冈,然后摸了摸他的头,宽末才走了出去。看着男人离开,松冈拉起被单盖过头,蜷起身子。
“总觉得不太妙……”
已经离开了的宽末好温柔,松冈没有被人这样宠溺过,也没有宠溺过别人。虽然很幸福,可是幸福过头了反而会让他害怕。明明如此甜蜜,他却不习惯。他已经无法自拔,不能再回到普通的状态了……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很不安,可是他无法停止前进,不能止步不前。
像幼雏在等待衔着饵食的母鸟一般,松冈将自己裹在被单里一动不动,一心只想着宽末刚刚出去,不会那么快就回来。
过了十五分钟左右,回来的宽末买了十二个饭团。他说因为不知道松冈喜欢哪种,就把店里所有种类的饭团都买回来了。
松冈对蜷着背这样说道的男人已经爱到了疯狂的地步。直到十二个饭团都吃完的时候,两人都没有外出。他们不太说话,也没有看电视,就是在床上无所事事,像小猫一样互相嬉戏就感到很满足了。
松冈开始认真地祈祷宽末要回去的周日一辈子都不会到来就好了。
和前辈六岛有联系是在九月中旬的时候。虽然六岛说周六的白天想和他见面,可是松冈以周末有事抽不开身拒绝了。于是松冈做出了妥协方案约在了周五晚上。虽然宽末周五的晚上就来了,可是拒绝六岛太多次也不好。松冈让宽末先在房间里等他,约好了自己只出去一会。
下午七点,在车站附近约好见面的西洋式居酒屋里六岛迟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
“不好意思,和委托人说话说得太久了。”
来到这里的六岛喝了一杯啤酒。虽然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但松冈是经济学部的,和比他大两年的法学部的六岛并不在一个学部。他们是在足球爱好者团体里交好的。和足球部不同,实际上他们不会去踢球,只是在支持者中看比赛。
因为他们同关注一支二流球队而变得意气相投,还一起去看了好几次比赛。现在偶尔谁拿到了好的门票,还会互相邀请对方去看球。与其邀请对看球没有兴趣的人,不如和懂球的人一起去会比较有趣。
“前些时候,那只球队赢球了。”
六岛抿嘴一笑。
“赢了啊。”
“海棠的助攻非常出色呢。”
松冈苦笑。
“我虽然知道结果,但是没有看比赛。”
“是吗?比赛很精彩呢。”
比赛是在上周,有线电视台有直播,周六晚上九点开始,时间很好,可是因为宽末来了,所以他忘了录比赛。
“难道是你交了女朋友?”
“嗯,是的。”松冈谨慎地肯定道。
“你和之前的女朋友分手之后就单身了很久呢。”
“是啊。”
大概两个月前,超过两年的单恋终于有了结果的事,松冈无法对任何人说。
“呐,女孩子能接受这个吗?”
六岛指着松冈下颚上薄薄的胡须。
“啊,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
“留一撮小胡子真不错呢。”六岛摸着自己光滑的下颚说道。
“前辈也留如何?”
“我不行的。”对于松冈的提议,六岛耸肩道。
“第一印象很重要吧。我要是稍微给人一点不严谨的感觉就不行的。”
六岛体格很好,脸部轮廓很深,留小胡子的话或许不是让人有轻慢的感觉,而是会让人感到可怕。他本人似乎并没有这样的自觉。
“特别是那些老人,很容易被他们反感。我现在已经快自身难保了,不能再赌上那些危险的事了。”
六岛今年四月辞去了一家有名的律师事务所的工作,独立了出来。和就算不用努力经营也有工作自动送上门,每个月都会有固定收入的大事务所不同,私人开办的事务所,经营得似乎很辛苦。一般不会有大的工作找上门,提成高的工作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