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程额头上爆出两根青筋。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沈婕妤。处在盛怒之中的他眉心拧在一起,好一会儿,脸上狰狞的表情才渐渐淡下去。他接通电话,轻声问:“婕妤,你怎么打电话来了?”
沈婕妤声音轻快地说:“我刚才和闺蜜在你公司附近喝东西,现在想来公司看看你,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啊?”
章程的眉心皱起来,但嘴上依然保持着轻松的语调,“我上午没有会议。”
“好,那我十分钟后到。”沈婕妤说。
章程挂掉电话,有些嫌恶地把手机扔到桌面上,发出响亮的“啪”一声。
隔了一会儿,他起身去把落在地摊上的照片一张一张地捡起来。
他的眼底始终存着一丝阴鸷。
我并不知道章程竟然派了一个人跟踪我,每天偷偷拍一些我的照片交给章程。听到白泽成这样说,我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可是,白泽成却一脸无所谓地说:“你爱信不信,又不关我的事。”
我咬咬牙,说:“那你为什么要故意……故意让他拍到我们……你强吻……我们的画面?”
白泽成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容,说:“这又算什么,我的目的,就是让他怒火中烧。”
白泽成和章程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心里面充满了疑惑,可是,无论我怎么询问,他也不肯开口告诉我。这让我非常恼火。
然而,目前的当务之急却是要怎么样把叶银城他们给解救出来。
第195章 41. 偷偷
我看着白泽成,忽然间发现,现在我唯一能够求助的也只有他了。我犹豫了一会儿,说:“白泽成,我可以请你帮一个忙吗?”
白泽成一怔。大概是我之前从来没有向他求助过,头一次这么温和地寻求他的帮助。他嘴角微微勾起来,问:“什么忙?我先听听再说。”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我有一个朋友,她怀孕了,带着她男朋友回家,跟她父母说他们要结婚的事情,但是她父母把他们两个人分开关起来了。”
白泽成狐疑地看着我,说:“就这件事?”
我点点头,说:“就这件事。”
白泽成问:“那你是想怎么做?是想让她父母同意这门婚事,还是怎么样?”
“把他们救出来。”我说。
“那把他们救出来之后呢?”白泽成说:“他们住哪里?吃什么?你的朋友应该和你同龄吧?他们有工作吗?他们怎么养活自己?何况,还有一个即将出生的孩子。”
白泽成的问题一个个直中核心。
我抿紧嘴,想要反驳他,可是心里面却知道,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
齐晨光和叶银城两个人都是大学生,而且大学都还没有毕业,没有工作就意味着没有经济来源。没有经济来源即没有生活保障。这是非常现实的一件事情。我皱起眉,只觉得心里面堵得慌。可是,叶银城电话里的哭诉现在依然言犹在耳。难道我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那里受苦吗?
白泽成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担心,说:“你放心,再怎么样,你那个朋友也怀了孩子,生米都煮成了熟饭,她父母再怎么样,等气消了,也只能妥协,你先自己顾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我先顾好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有什么事情?
放学后,我在校门口和桃子她们分手,一个人走到公交车站台,百无聊赖地等公交车。此时已经是九月底的时间,炎热渐渐褪去,空气中浅浮起一层凉爽之气。马路对面,有穿着校服的学生们成群结队地走在一起,笑声朗朗,仿佛岁月里最清澈动人的声响。
我遥遥观望着他们之间亲密的动作,心里面涌起一阵难过。
忽然,一辆黑色的轿车蓦然间出现,迅速停在我前面。
车窗被放下来,里面露出章程冷漠如寒山的脸庞。
我的心脏惊讶而激动地跳动起来。他看着我,沉声吐出两个字:“上车!”
虽然察觉出了他语气里隐隐的怒气,但是,我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管他语气里为何隐含着怒气。我高兴地打开车门,坐进去,然后反手关上门,目光灼灼地盯着章程。
好久不见,他显得更加成熟了。眉宇之间透出一股沉稳。他身上穿着宝蓝色的衬衫,领带还没有解开,头发弄得非常精神,一丝不苟。
我看着他的脸,眼泪一下子就忍不住落下来。
章程本来一直保持冷漠的脸微微动容。他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青草香水味。这是我放在他车子里的香水。他还留着。我红着眼睛看着他,说:“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主动来找我了呢!”
章程沉默不言地看着我,抬起手抹去我脸颊上残留的眼泪。
我委屈地看着他,说:“当初你说分手就分手,一点预兆也没有。你……”
忽然,章程就伸出手,把我揽进他的怀中,手臂将我紧紧地勒住,几乎让我透不过气来。
我满鼻都是他身上清洁的香气。
他用左手把我的脑袋抬起来,低头吻住我。这个吻用力、凶猛、像一头野兽,充满了野蛮的气息。他从前从来没有这样过。我感觉嘴巴都要肿起来了。他高挺的鼻尖不断地戳着我的脸颊,又酥又麻。不仅如此,他的手开始在我的身上游走起来,口中也发出混沌不清的低沉嘶吼:“其央——其央——”
我忍不住喘息起来。
章程却忽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