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轶好奇地看着窗台上多出来的那盆仙人球说,“怎么上次没看到这个小东西?”
“是昨天买的嘛。”
白轶觉得那些刺看起来不像真的,像是用塑料做的,就伸出手去碰了磁,结果被刺得一声惨叫流了血。秋纭歧说,“怎么?你从来不知道不能碰仙人球的刺吗?”
“我知道。我只是不小心力气用得大了点。”
白轶将纸巾裹在手指上,再缠了一圈胶带纸。她拿给秋纭歧看,“唔,变粗了,看像不像一根棒棒?”
“你看这个像不像?”
秋纭歧手上拿着一根红色的手指,白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那根不属于秋纭歧的手指。它有点像手指饼干,但表面像干燥的土地。白轶爬起来往后退,“这是什么?”
“你真是神奇。”秋纭歧说,“过来呀。”
白轶胆战心惊地走过去坐在秋纭歧腿上,“我会不会太重啊?”
“不会啊,可以的。”
得到秋纭歧的保证后白轶顺势靠在她身上,娇嗲地咬了一下嘴唇。“这是什么,好恶心啊。”
“风干的断指。你不知道吗?已经断了两个星期了。”
白轶把手轻轻放在秋纭歧锁骨上。“嗯,看,我涂过指甲油了。没有手指的话就不能涂指甲油了,好可怜啊。”
“你要不要去看看那个很可怜的人?”
白轶睁大了眼睛。秋纭歧拉起她,白轶说,“那个人是谁?”
秋纭歧像要制造戏剧效果一样先沉默了几秒钟。白轶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大变,“莲因。”
“什么?是她吗?那我改变主意了。一点都不可怜,她活该。”
白轶愤然道,“她脚指头有没有被砍掉?”
秋纭歧说,“不知道啊。”
“这种贱人,最好她一个指头都不剩下!”
“你也挺想得出的啊。”
“我真的很讨厌这个人。”白轶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晦暗的雾气。她紧紧抱着秋纭歧说,“希望她早点死掉吧。”
让我们停止相互讨厌吧。停止相互不屑相互辱骂。假使停不了,我就奔向另一个没有这些恐怖的世界,奔向她的床。尽管这是麻醉,清醒后疼得更绝望,但暂时的安慰也胜过一切。我害怕我该怎么办?终有一天,我也要加入他们,这样问题就完美地得到解决了。我的人生就是这样开始产生变化,产生分歧,十字路口,米字路口,复杂的眼神……
二十八
那天是个阴天,潮湿的气息弄得六院很像个什么古镇。在这儿会有不太优雅的事情发生,而且是经常。秋纭歧起床后还是坐在床上,等待着什么人会来找她,然后发生一点什么事情。什么事情都可以的,只要不无聊,不单调,不沉闷就可以了。但一个由人组成的社会里,最基本的规律是你来,我往。秋纭歧闻到一点血味,然后这股味道越来越浓,她走下床,出了房间,往血腥味传来的地方走过去。
“扑哧,扑哧,扑哧,扑哧……”
秋纭歧觉得身体某些地方起了点变化。这种声音也太不打自招了。她偷偷循声过去,看到的是意料之中的,一个男人在搞一个女人的情景。那是拐角处的储藏室,不太大的房间里还站着好几个人,令她吃惊。
“好了没?”
“没……呢!”
一个女生咬着笔杆站在最外面,她旁边站着几个男人。从身体轮廓看那就是男的。秋纭歧隐约猜到她们在干什么,小心地作了个深呼吸。站着的这个女生她听说过,而躺在简易床上□的那个女生的身份自然她也知道了。
“可以啦,下一个下一个。”
女生把叼着的笔拿出来,用笔在纸上画了一道。她身旁两个男人都想同时上去,她拦住其中一个说,“等一下,你排末尾。”
“我又是最后一个?怎么每次都是我搞别人剩下的而不是别人搞我剩下的?”
“有什么区别嘛,又不是处。”笔在那个女生手上转了一圈,她翻翻白眼。原来的那个男人下来了,另一个上去接替他的位置,将生直器“扑”一下叉了进去。“扑哧扑哧”的声音听得秋纭歧心潮起伏,面红耳赤。还没轮到的那个男人说,“也是。那我搞你吧怎么样?你是处吧?”
“去你的。”那个女生推了他一把,“我——不——卖——”
跟女生讲话的那个男人其实是男生,长得也算百分之七十好看。秋纭歧揉揉眼睛,等她再看时,正好跟那个女生的目光撞在一起。“你好啊。”那个女生招呼道,“哦,天啊,这不是秋纭歧嘛,哦,我真是见鬼了,居然看到你在这儿。你不会是来找我的吧?啊?”
“我刚好路过这儿。”秋纭歧这才记起她本来是追着血腥味跑,中途被这边姓器官摩擦的水声给吸引了。这属于误入歧途。然后她说了声再见,马上闪人。往回走的路上闻到的血腥味又浓起来了,最后这条线就把她拉到一个房间门口。门口已经拥了很多人,秋纭歧不准备挤进去。她说,“真巧啊,你们都在这儿?”
要不怎么说特殊人物特殊待遇呢,群众立刻让开一条道,秋纭歧领袖一般气势磅礴地走了进去。这下子没有了窃窃私语。秋纭歧说,“这不是莲因的房间吗?”
没人回答。“我说,这是莲因的房间吗?”
没人回答。“哦,门上有莲因的名字。”
秋纭歧说着把挂在门上的牌子摘了下来。她走进去找齐十根断指,将地上那个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