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日吉会因为担心他而特意绕远也要先将他们兄妹送到会所。
年少的日吉曾经为了他的身体,陪着他这个菜鸟一圈一圈地在操场上慢跑。
年少的日吉……
原来,他同小若之间其实已经拥有了这么温馨而和谐的画面,只是,他固执地不愿意去想象,去接受。
小若,我已经有点开始想念你了。
而远在澳洲的日吉少年,则每天奔波于赛场和训练馆,借由无穷无尽的比赛和练习来塞满自己除了睡觉以外的时间,好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思考那份让自己绝望得痛入骨髓的感情。
“呼……日吉这几天……也……太拼命了。呼……”切原气喘吁吁地瘫倒在场边,“我再也不要跟他对练了。橘……你上吧。”
“我也没力气了。”橘仰头坐在休息椅上,脖子上挂着一条汗湿的毛巾,脚边还放着一个已经喝空了的矿泉水瓶子。
“听说明天,越前也会过来这边训练,到时候让日吉去找他好了。”穴户将饮料递给切原,他总算是被允许离开医院开始进行恢复训练了。虽然不能马上参加比赛,但同教练商量过之后,还是自费来墨尔本,决定替日吉几人加油。当然,从他本人来讲,也不愿意失掉这个观摩学习的机会。
“哦,真希望快点来个人,把这个家伙给拖走。天知道他发什么疯,这几天回去,打游戏的力气都没有了。”切原瘫了一会,才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拎起放在凳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脖颈的汗水,“难道他失恋了?”
穴户惊讶地看了眼切原,居然连一个单细胞生物都看出来了?
“不会吧,真被我猜对了。”看到穴户愣神,切原一把甩掉手里的毛巾,很八卦地凑到穴户跟前,“喂,哪个女孩子这么有勇气,甩掉他?”
“一边去。”穴户一把推开湿漉漉的脑袋,“你要是还有力气,就去场上陪日吉打球。一个男人,怎么这么八卦。”
“切,小气。不说就不说。”
结束当天的对局,司铭迅速的离开了对局室,回家的途中还跑到书店买了一份《网球月刊》。可惜,杂志上刊登的东西几乎都是半个多月前的了。司铭有些失望地将杂志塞回包里。
用过晚餐后,第一件事不再是拿出棋盘打谱,而是打开电脑,查看当天的澳网新闻。
小若已经进入第三轮的比赛了,昨天他的对手是一个塞尔维亚人,小若打得很辛苦,打了四盘才将对手拿下。
司铭不由得伸手摸了摸显示屏上的日吉,小半个月的时间,小若竟然瘦了那么多。
“我是不是做错了?”司铭喃喃自语,“都是因为我,小若才会痛苦到这个地步,明明,我也可以选择和塔矢前辈那样……”一行泪缓缓从脸颊边流下,而指向邮箱的鼠标却迟迟也没有按下去。
【阿司,等澳网结束,你再联络小若呗,到时候好好聊聊。】千叶少年无奈的耸了耸肩,当时就说不要那么快决定,虽然看着自己的身体跟别人恋爱很奇怪,但真心觉得阿司和小若很般配的嘛。至于别人的想法,管他们去死啊。
两个少年一个纠结,一个消沉的时候,日吉大哥正在为自家不省心的弟弟铺垫。
“……爷爷,小若就是这样认准了就决不放弃的,这次好歹是被我劝住了。那也只是暂时克制了下去,时间长了,对小若也不好。”日吉聪跪坐在日吉志康面前,解释着过年时弟弟的反常。自己都已经看出来了,爷爷这种老人精自然不可能察觉不到,与其等着事情进一步发展到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地步,不如早一点让爷爷出手。
日吉志康沉着脸看着大孙子,沉默半响,“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同意小若的这份感情?”老爷子挑眉,“你有没有想过,这份感情里头,光一除了我们这些家人以外,还有两个外公?”
“爷爷,凡事总得一步一步来。再说了……”自家孩子自家疼,日吉聪实在也不舍得一切压力都给弟弟扛,“感情是他们两个的事,总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放在小若身上。”
“可要是没有这个小混蛋,压根就没有这些事情。”日吉志康瞪了孙子一眼,“你居然也跟着胡闹。”
日吉聪苦笑了一下,“不帮着他,难道等他闹个天翻地覆吗?爷爷您又不是不知道小若的性子。”
“不省心的东西。”日吉志康骂了一句,挥了挥手,示意日吉聪离开,“知道了,让我考虑考虑。”
“嗨。”
看着大孙子离开,日吉志康低垂着头想了一会,低声嘟囔了一句,“看来要找那两个老家伙聊聊啊。唉,这个混小子,就知道给他爷爷惹麻烦。”
日吉志康挑了一个没有比赛的日子去了桑原家。一般,司铭需要比赛的时候,两个老头都会直接去棋院。
“日吉老头,有阵子没见你啦!”桑原仁坐在摇椅上晒着太阳,桑原慎则坐在一旁打谱。
“两位,日安。”寒暄过后,日吉志康才隐晦地向桑原兄弟表达了来意。
说实话,抛开性别和社会接受度的问题,他私心里也觉得,这两个孩子挺相配的。当初之所以会让儿子获得光一和加奈子的监护权,一大部分的原因也在于小孙子同光一的关系。
只不过,如今同当时又不一样了,日吉家同桑原家虽然不至于说是全日本闻名,但到底在社会上有一定的影响力,看小若的态势,怕是不会轻易放手,光一也不像是会狠心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