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此物吹气鼓起,随后带入水下,可保一时呼吸,再加上贵派的龟息功,就算不会水,两相搭配,也不会有事。」
「……韩大门主,我该称赞你想得周到么?」白雉当下就决定将这个杜绝他吃豆腐的该死皮囊戳十七、八个窟窿。
韩陵对他的哀怨完全无动于衷,周遭吊成粽子串的众铁卫还没有那个功力察觉到白郎中的情绪波动,大家继续规律又有次序的双脚夹住铁链向下移动,两只手以非常快速的动作将背后背囊中的物事取出组合。
「按照《破阵诀》所载,第三关名唤覆水阵,乃是一池深潭,需穿过此潭才能到达下一处所在。」
「在山肚子里挖坑引水,布置这个阵法的家伙真是变态。」白雉不禁为这款浪费人力时间的大手笔表示鄙视,真是没事瞎折腾,苦了自己又害了别人。
众铁卫们纷纷将武器组装好,多数铁卫手持两柄锋利砍刀,刀锋呈波浪状,可想而知看上去会有怎样的伤口,只此一刀,便能使人血流而亡。这两柄凶器尾端又用铁链连在一处,白雉望着那名铁卫一抖手,两柄砍刀便可以如车轮旋转,着实凶猛。
还有铁卫手持渔网,网内满是倒刃尖钩,一网下去,就算能挣脱开来,皮肉只怕也被绞去一大半。
人人严阵以待,沉默无声的向着下方落下,火把照耀下,下方隐隐可见粼粼微光,若不是有光,只怕那黑黝黝的潭水与黑暗融为一体,落下去时肯定会让人着了道。
「韩大门主,居然准备了这么多凶器……下面莫非有什么可怕的玩意儿?」白雉伸出双手揽抱住韩陵肩膀,在他耳边低声询问。
韩陵倒是出乎意料的没有将他震飞或是推开,这让白雉颇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重门门主一双凤眼毫无波澜,盯着下方潭水的表情依然是庄严肃穆,口中淡淡道:「哦,是有一些。」
这口气委实平淡过头了,和周遭铁卫紧张兮兮的表现截然相反,白雉深知韩陵的个性,也知道这人眼中的危险与他人概念有着极大差距,之前更是毫不犹豫在身后扔霹雳弹,险些震得他也跟着送了小命,当下更加收紧胳膊,双腿也跟着盘上,如同八爪鱼,牢牢依附在韩陵身上。
看到他这番无耻动作,周遭铁卫真恨不得将手中锯齿砍刀丢过去,让他血溅五步,韩陵微蹙眉,似乎也在忍着不要一巴掌拍上去,道:「白郎中,自重。」
白雉说什么也不放手,开玩笑,他的武力和韩陵相比,那是一个天一个地:「韩大门主你说的有一些,肯定是要命的危险,让我放开你,没门!」
韩陵难得的多看了他一眼,道:「白郎中,若是惧怕,不妨留在此处暂候?」
白雉忍不住喷了:「候什么候?你是想将我抛下不管吧?」
韩陵道:「等到韩某将此阵破除,白郎中大可跟上。」
白雉深知韩陵说话肯定要打个折扣:「蹲在阵旁边就安全了?」
韩陵应道:「嗯。」
话音方落,就听到下方传来「扑通」一声响,众人齐刷刷向下望去,就见到火光辉映下,下面从黑水中破出一道巨大黑影,耀武扬威的在空中翻了个身,张开脸盆大的鱼嘴,露出两排尖刀般的牙齿,应该是颇为垂涎的瞅了瞅吊在半空中的人链,又「扑通」一声落回水里,飞溅起一片腥水,几乎泼溅到最下方的铁卫身上。
众人沉默。
紧接着又是几条小山丘大的怪鱼从水中扑腾而起,炫耀似的对猎物翻弄了一番姿态,又重新落回水中。
白雉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近在咫尺的韩大门主,正色道:「韩大门主,我的利用价值估摸着也差不多了,你其实是想趁机干掉我吧?」
韩陵同样正色道:「韩某若想杀掉白郎中,绝不会藉助这些畜生之手。」
白雉吐槽:「啊,是吗?真是荣幸……呸!我该感激涕零吗?我怎么完全没有那种感觉?」
韩陵无动于衷:「更何况,韩某与白郎中契约在身,怎可能扔下你不管。」
白雉巴得他更紧:「这就是了,若是你不想我用我的护身手段招呼那些怪物,就要好好护着我才是。」大不了一把药撒下去,大家一起抽风。
韩陵对这威胁不言不语,粽子串上下铁卫们对他怒目而视。
白雉活像还嫌得罪人不够似的,继续吐槽:「我说你干嘛坚持要带这些废物一起来啊?如果就你我两个人,我撒药你又不怕,还把得着这样伤脑筋?哈,到时候你我联手,我的药加上你的武力,天下间还有哪处是去不得的?」
「淫郎中你!」
如果说方才众铁卫们的视线是霜风雪刃,那现在估摸着已经变成使天地变色的暴风雪加上冰雹了。
韩陵倒是不恼不怒,不过直截了当的泼了白雉一桶冰加水:「白郎中,只怕你的药撒下去,这潭中怪鱼非但不死,反而变得更加难对付。」
「呃……」
这也不是什么没发生过的情况,之前白郎中养鸡逗猪,就出现过毒猪不死,反而变成小山大小、性格极其暴虐凶悍的变种猪,那时候双眼赤红、冲了篱笆毁了半截墙的猪,可是祸害了周遭不少人家,所以白雉当初才不得已的带着还是小白痴的韩陵远走乡郊,选了个周遭没什么人家的废弃小院住下。
之前扁毛畜生倒是解决得不错,但貌似也有一半的猛禽因为他的药发春似的凶猛,难保在水中不会有什么变数。
在陆地上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