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雪叹气道:“王爷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夏炽陌其实也猜得到宣瑾在生她的气,只是被气出病,还什么人都不肯见,却是始料未及,昨晚她们不过发生几句口角之争,如何变得这么严重,她有些不解,如此问了吟雪。
吟雪也不知该不该告诉夏炽陌,其实昨夜宣瑾半路折回景王府,临走时宣瑾特地吩咐景王府的人,不准将她回来这件事告知景王,城阳郡主自然也不例外,到底还是推卸掉,道:“王爷您还是自个儿问娘娘吧,奴婢真的不知。”
夏炽陌见她嘴严得怎么都撬不开,也只能作罢,只道:“本王听说娘娘不肯吃药,这怎么行,你现在就去御药房让御医开方煎药,就算是逼也要逼她喝下去,娘娘若伤了身子,本王拿你是问。”
吟雪连忙答应道:“奴婢这就去办。”她也不想看到主子因为赌气而伤身,临走时,到底多了一句嘴,半带埋怨半感慨道,“自打娘娘进宫后,还不曾见她如此伤神。”
夏炽陌独自站着湖畔旁,想了许久。
宣琉璃一样吃了个闭门羹,水轻灵把她领到自己的别院里,原定与夏炽陌的婚事被夏炽陌强行否决后,水轻灵也不好长住在端太妃宫里,太皇太后便给她安排了一处别院,虽是册封的公主,待遇却与其他公主无异,因得太皇太后宠爱,俨然比正牌公主们还风光,宣琉璃本就没打算立即回去,如此正好在水轻灵这里安顿下来。
水轻灵安排好宣琉璃后去找夏炽陌,夏炽陌正跟侍卫副头领刘明成商议宫中侍卫调配之事,看到水轻灵,立即道:“你来得正好,你与刘副统领一同去办这件事。”
原来夏炽陌是让自己的人去换了高珩的属下,其实守在宣宁宫门口的十来个侍卫对夏炽陌来说形同虚设,她尊重宣瑾的意愿,才没有强行进去,却也不能容忍高珩的人围在宣瑾左右,水轻灵走了一圈,办妥后又回来,如实向夏炽陌报了,说费了点周章,高将军原本不肯,问明了皇上,才答应换人。
夏炽陌冷哼:“他倒是越来越狗仗人势了,上次之事,本王已给了他教训,竟还如此不识抬举,当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他?”
水轻灵道:“可惜上次行刺主子的刺客被人灭了口,断了线索,不然定让幕后主谋无所遁形。”
夏炽陌摆了摆手道:“震慑一番便够了,无需挑得太明,对方的目的也只是一种警示,否则那日你我也不可能只受一点轻伤。”跟着叹气道,“本王没想到的是,才不过短短时日,凛儿竟跟本王有了如此深的芥蒂。”
水轻灵忙道:“皇上年幼,也是经人唆使。”
夏炽陌却道:“你不懂,没有人能比本王更能明白一夕长大的道理,就如同本王十二岁那年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一样,凛儿被谗言左右固然不错,但是真正让他改变的,还是那至高无上的皇权,而凛儿才不过略涉皮毛,等到他日亲政,恐怕本王就如他眼中钉肉中刺一般,只想除之而后快。”
水轻灵一脸忧色,“主子既然都知道,为何不阻止呢?”
夏炽陌苦笑,“如何阻止?除非把他的皇位夺过来,否则本王与凛儿注定处在对立面。”
如此大事,水轻灵不敢妄加论断。
夏炽陌又道:“其实本王知道为何凛儿突然跟本王疏远了,他定是在怪本王抢了他母后。”说着哼了一声,“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一国之君,却还如没断奶的娃,整日缠着他母后。”
水轻灵想笑又连忙忍下,她家主子都这年纪了,还不是一样跟小孩争风吃醋。
夏炽陌不无委屈道:“若是瑾儿真的一心一意对我,我宁愿被凛儿记恨。”
水轻灵问起太后为何突然回宫,夏炽陌只叹了句一言难尽,还要再说,有大臣谒见景王,便打住了话题。
夏炽陌处理完所有事,天已全黑,连晚膳都没用,又去见宣瑾,吟雪依然犹如门神般守在外面,夏炽陌没再买她的帐,直接喝了一句“让开!”闯了进去,侍卫都是夏炽陌的人,自然没人拦她。
直奔宣瑾卧房,就见吟霜和几个宫女,有端晚膳,有端药汤,在房门口站成一排,吟霜隔着门苦口婆心的劝道:“娘娘,您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多少用一点吧?”
夏炽陌听得自然痛心,走上前,吟霜等人就要施礼,夏炽陌抬手让她们免了,小声问:“娘娘可在里面?”
吟霜道:“一天不曾出门。”
夏炽陌点点头,让她们把东西放下先行退下,待到无人时,敲门道:“瑾儿,是我。”
里面没有声响。
夏炽陌又道:“你气我可以,何苦跟自己身子过不去呢?”
还是没有声音。
夏炽陌急了,“你若再不开门,我可就闯进来了。”
终于一个不大的声音传出来:“哀家无事,王爷请回吧。”
夏炽陌听到她的声音,心总算放下一点,但是听宣瑾的声音明显很虚弱,心疼不已,软声道:“只要你不生我的气,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只听宣瑾道:“我不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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