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有几百人,穿着清一色的御林军衣服,人群自动分开两列,不一会,就见高珩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来,直到客栈门口,才拉住缰绳,骏马前蹄伸在半空中,一声长嘶。
夏炽陌下意识的轻斥:“又是他!”
夏芷荀小声道:“看来我猜对了一半。”
夏炽陌心情更沉重了,待高珩进去后,想了想,使开轻功,跃上客栈的房顶,寻到宣瑾所住房间的上方,揭开瓦片,果然见到高珩正在宣瑾房中,两人只中规中矩的坐着,夏炽陌胸口中却已燃起嫉妒的火焰,恨不得立即跳下去才好,不过小不忍则乱大谋,到底没有冲动。
“你倒是神通广大。”宣瑾乍见到高珩也吃了一惊,不过很快便恢复了镇定,淡淡道。
高珩见她虽穿着粗布衣衫,却依然明艳动人,他已娶了妻子,又跟容盈月不清不楚,但是在他心里,始终无人能及得上宣瑾,哪怕宣瑾一嫁再嫁,跟过两个男人,依然不能动摇他心里的那股执念,容盈月说他之所以忘不了宣瑾,不过是觉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他却不以为然,他是无法忘记曾经那段干净纯洁的感情。
“你出来不少天了,该回去了。”高珩没说他怎么找到宣瑾,那口吻无奈中带着宠溺,说得那么自然,就好像宣瑾是贪玩离家出走的妻子,而他则是等待妻子回家的丈夫。
不过在宣瑾看来,却是高珩越来越不把她这个太后看在眼中了,淡淡道:“回不回去,哀家自有决断。”
高珩又道:“皇上也让我来劝你回去。”
“是吗?”宣瑾不置可否,她出宫,凛儿只怕求之不得,这样便无人再管他,小小年纪竟如此热衷权术,真不知是谁的过错。
“我知道景王的死对你的打击很大,只不过逝者已矣,你不想面对也要面对,国不可一日无君,还有很多国家大事等着你回去处理。”高珩说得诚恳。
宣瑾却只觉无比虚伪,这话若是放在以前,她还真当高珩关心她,但是高珩私自拉帮结派与她作对,还离间她跟凛儿的母子关系,她再不信高珩的任何话,高珩偶尔几句暧昧之言,更让她觉得恶心,高珩不但娶了亲,还跟容盈月有苟且之情,却总表现出对她没有忘怀,她只当高珩在作戏,十几年前的感情早就不复存在了,以前还时不时拿出来追忆一番,现在只恨当初年少无知,知人知面不知心,想到还曾为此人轻生,只觉可笑。
宣瑾冷笑道:“有高将军辅佐皇上,哪里还用得着哀家操心。”
高珩凝视着宣瑾,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我也是想为你分担,不忍看你那么操劳。”
宣瑾顿时一阵反胃,高珩何时变得如此厚颜无耻,说这番话竟是面不改色,当真现在翅膀硬了,有恃无恐了,冷哼:“有劳高将军挂心了。”
高珩被她冷嘲热讽,丝毫不气恼,一旦他成了事,眼前这个女人便属于他了,何况夏炽陌已死,再无人敢跟他抢女人,不用争一时之气,依然文质彬彬道:“夜深了,孤男寡女,我不便久留,今日你早些休息,三天后,我再派轿子来接,景王发丧这样的大事,少不得太后坐镇主持。”不等宣瑾有所反应,就施了个君子之礼,退了出去。
留下宣瑾独自愣神。
房顶上的夏炽陌,听完两人的对话,肺都快气炸了,在她看来,宣瑾依旧老样子,对谁都不冷不热,性子淡淡,而高珩则是频频主动示爱,那眼神都要将宣瑾生吞活剥了,宣瑾却没有斥责一句,要知道只要她对宣瑾说一句调戏的话,宣瑾不是骂她无赖就是骂她无耻,对待她跟高珩的态度竟是天渊之别,指节捏得“咯咯”的响。
撞破宣瑾跟高珩私会,夏芷荀心中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看到夏炽陌被气成这样,更有一丝快感,不过得意归得意,眼见夏炽陌要爆发,不能坐视不理,正要劝她,可惜还是晚了,夏炽陌轻轻一跃,下了房顶,直冲进客栈,等她追上夏炽陌,夏炽陌已撞开宣瑾的房门。
宣瑾听到一声巨响,先是吓了一跳,待看到门口站着的人,仿佛一切都停止了,包括她的心也跟着停止了跳动,眼前的少女穿着湖绿色裙衫,秀发挽得有些随意,却不失灵动活泼,五官清秀精致,只是在异常愤怒之下显得有些狰狞,这张脸她思念了千万遍,突然出现在跟前时,反显得有些不真实,宣瑾看着她的眼神有些空洞,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出现了幻觉。
夏炽陌如此近的看到宣瑾,也有恍如隔的感觉,恨不得立即冲上去抱着她,真实的感受她,可惜愤怒冲坏了她的头脑,心里想的是抱宣瑾,嘴里说得却是,“夫君才死了几天,就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你还真是个不甘寂寞的女人。”
心口仿佛被利刃划过,宣瑾不可思议的盯着眼前之人,有些怀疑她只是长得像夏炽陌的人罢了,夏炽陌绝不会说出这么伤她的话。
夏炽陌对上宣瑾的眼神,心也跟着一阵刺痛,却痛出了快感,这段日子她确实受尽了委屈,她原本是叱咤朝野的景王,如今却混得如丧家犬一般,她想要报仇,却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爱人就在跟前,却不能现身相见,有一种陷在泥潭中有力却无处使的感觉,现在见到宣瑾背着她跟别人私会,终于让她的怒气找到了宣泄口,似乎只有伤害宣瑾,才能让她找到久违的平衡感。
夏炽陌走过去,捏住宣瑾的下巴,继续恶言恶语道:“我没死,是不是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