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曲霂祁想了想,拱了拱手:“朕忽然想起今日约了人,不如一起?”
约了人?
这什么形容!
能让皇上约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南王心底十分纠结,去不去?
去的话怕是圈套,不去的话又好像怂了。
自己怎么能怂了呢?面前这就是一个没什么功夫的草包皇帝,如果连这都要怕的话简直是……
“王叔在担心什么?”曲霂祁的话音淡淡的,打断了南王的思绪。
他脸上的笑意有些嘲弄,快速地闪过仿佛是南王的错觉。
南王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曲霂祁阻住:“不如一起吧。”
南王冷笑。
他觉得今天这一天简直荒谬极了,自己不仅猜错了这皇侄的来意,更是被这人牢牢抓住了节奏。
失策。
南王神色冷冷地跟在后面。
现在的他也是光杆司令了,就剩一个暗卫,在曲霂祁有约的时候自然不能轻易动手,南王本着养精蓄锐的念头,决定蛰伏。
寂静的小院中,安安静静地坐着一个人。
那人披着一身单薄的外衫,背对着院门,安静地伸手沏一壶茶。
他一头长发系在脑后,动作很安静很美好,尽管只是一个背影,却也让人的心底莫名生出几分安宁来。
南王微微一怔:“这位是……”
“花兄花满楼。”曲霂祁微笑介绍道。
那人回过头来,目光准确无误地定在两人身上,他站起身,动作依然是优雅无双的:“在下花满楼。”
“这位南王,请。”曲霂祁微笑,挥袖带出些许风声。
花满楼便对南王拱了拱手,南王也少不得客套几句,旋即几人各怀心思地落座。
“这位就是客人?”南王问。
很显然,南王是知道花满楼的大名的。
也正是因此,他知道这人虽然眼盲,却有着顶好的功夫。
适才已经见到了陆小凤,想必花满楼也是陆小凤约来的,若是没记错,传闻此人极不喜杀戮。
南王眉间微微一动,不喜杀戮的花满楼,即使是在皇上身旁,又岂能避过这场大劫呢?
皇上啊皇上,你以为找来花满楼便是高枕无忧,未免太过天真。
曲霂祁却摇了摇头:“自然不是,远来是客,花兄只是朋友。”
花满楼微微一笑,没有拒绝曲霂祁倒上的茶。
“看来本座来迟了。”
人未至声先到。
南王目光所及,一袭极为嚣张的红衣,男子翩然落地。
不得不说,这来人有一副极好的相貌。
如果说花满楼的美干净而澄澈,那么这人的美便带了绝对的妖邪之意。
他美得霸道,美得邪肆。
“魔教教主玉罗刹,”曲霂祁给南王介绍道:“今日约王叔一起,也算是给朕做个见证。”
南王沉默。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被耍了。
如果中原皇上私自会见西域魔教教主,这可真是怎么说怎么是,毕竟魔教教主不是正式来拜谒的,更加没有外族来客应尽的礼数。
身为中原皇上,私下底与西域魔教教主相交,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可是现在,曲霂祁神秘兮兮地把自己拖下了水,自己就没什么立场来反驳了。
想到这里,南王倒是也就放开了,反正大战已经在所难免,现在就看看皇上要和西域魔教教主给自己唱什么戏好了。
南王拱了拱手朗声笑道:“不迟不迟,来者是客,不如皇上做东,我们出去小叙一番?”
曲霂祁淡淡笑了,拎出一坛酒:“上好的女儿红。”
花满楼沉默微笑。
“今日且有要事要谈,改日朕再做东。”曲霂祁道。
玉罗刹本就不是来吃饭的,微微颔首:“无妨。”
“有何要事?”南王一怔。
难道玉罗刹真的与皇上达成了什么交易?
这个念头在他心底掠过,又自己给否决了,他觉得不太可能。
毕竟玉罗刹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和这人谈交易对于曲霂祁而言未必是什么好事。
“皇上所言中原变动,可是眼前这位王爷?”玉罗刹眼睛微眯,看向南王。
只是这样一瞥,压迫力已经足够嚇人。
南王微微一怔,下意识看向不动声色的曲霂祁。
皇上这是早有准备想要借刀杀人?
曲霂祁却笑着摇头:“怎么会……王叔之心日月可鉴,始终乃是朕的左膀右臂,朕怀疑谁都不会怀疑王叔。”
这听起来怎么这么诡异呢。
南王打心底冷笑,现在看来,自己这位皇侄决计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将中原武林拱手让人,皇上当真舍得?”玉罗刹微微一笑,忽地问道。
曲霂祁笑了:“这是有条件的。”
玉罗刹沉默地喝一口茶,眉心微蹙。
他仿佛天生就带着一种压迫感,而这种压迫感在曲霂祁身上……却全然没有用。
玉罗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曲霂祁,如果说他是缺根弦吧,偏偏很多事情算计地比谁都要精明。
如果说他是特别精明的人……大多数时候他还懒得算计人。
“说起来皇上,你的唐大人呢?”玉罗刹闲闲问道。
“大敌在前,朕还是与教主谈谈我们的交易比较好。”曲霂祁真心实意:“不如切磋一下吧?”
“你我?”玉罗刹挑眉。
“玉天宝和唐一叶?”曲霂祁笑着建议:“虽然一叶比较小但是这点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