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赤芍被带走已经数日,却是毫无音讯。
螺髻山,冷月教。
躺在院内躺椅内的红衣少年缓缓睁开双眸,伸出白皙的手指去拿身旁石桌上的酒杯。
午后小酌,甚是恰意。
但是,捏着酒杯的手却迟迟没有送到嘴边,仿佛有人在耳边说了句:酒属辛辣,切忌饮用。
转而,酒杯倾斜,琼浆玉液倾泻而下,溅落在地...空空如也的酒红玉杯突然失去了修长五指的禁锢,直摔进松软的尘土内....
“你还好吧..赤芍。”淳于倚寒轻轻自喃,“不在我身边,就不用伤心了吧————”
一身黑衣的女子快步走来,肩上还有一只黑色的雨燕,只见她单膝跪地恭敬道:“教主,还是寻不到赤芍公子的踪影!属下该死。”
淡淡的看了眼三长老沈玟燕,淳于倚寒问道:“那个叫续断的呢?”
“这个人的身世不明...只知道他是赤芍公子的师弟,是药圣的徒弟...之前有人在余杭,洛阳见过他与一个神秘的男子在一起————其它打听不出来..”
“师弟吗?————”自语着,淳于倚寒又问道:“倚郁他..与纳兰零风的关系果真如信中所说吗?”
沈玟燕垂头,低声回道:“循着这些年来的蛛丝马迹,所有的消息汇合在一起,倚郁少爷与纳兰零风确实相识多年,并且交情匪浅,说不好...”
“知道了!这件事,我不准一个人泄露出去!!”淳于倚寒皱眉,接着自语:“怪不得倚郁当初在纳兰零风的成亲之日那般反应————”
这是个可以让纳兰零风身败名裂的利器,可倚郁他...
算了吧————
“再去寻赤芍的下落,我要知道他是否安全?至于他的人,不用带回来,只要确认他的处境就好。”淳于倚寒将身体放松在躺椅内,有些疲累的闭上双眸道:“你下去吧——没事了。”
“属下告退。”
胸口处的伤口隐隐作痛,若是赤芍在身边,肯定会有办法医好它。就不会是昨天他伤口中毒腐烂,而冷月教的医者只是处理了下开了草药,接着看着伤口皱眉磕头谢罪。
江湖中的毒,真是多姿多彩,防不胜防。
“半个月吗/...”淳于倚寒苦笑自喃,“赤芍,希望最后还能见你一眼。”
大长老年事已高,前来对淳于倚寒辞行,欲要携妻子归隐山林。
淳于倚寒没有挽留,赐了厚礼并且亲自三里相送——————但是几天后,传出冷月教大长老一行人被人截杀在半路的消息。淳于倚寒一双眼微微泛红,却没有说任何话。
婢女小兰却找寻到,后山那排古建筑的后院内,枯柳树林之下那鼓起的土堆旁边。他们教主一身红衣随意披着,垂落的银色发丝被风吹散,他一个人两瓶酒坐在坟墓之前。
她没有走过去,也没有出声。见到教主无事,她便默默的走开了————
红衣的红与左脸颊处的半边红玉面具的红是一样的红...与他胸前变深浸血的红衣是不一样的红。梦玉怜的匕首上淬的毒能腐蚀ròu_tǐ,只有独门配制的解药可解。他用了所有有效果的药也只是暂时缓解了他腐蚀的速度...所以他的时间不多了。
“还有五日...余杭的上元节。”淳于倚寒含着笑对着眼前的一堆土柔声低喃
“母亲,我失去了赤芍的心,也失去了他的人。”淳于倚寒眼眶一红,伸手撑头垂下头眼眶酸涩湿润流泪,“孩儿没出息,可是真的...很喜欢他————”
“很喜欢他,不想要他为了无可救药的我而伤心————”
“冷月教好像会毁在我的手里。父亲当年为了情伤害了你,最后与纳兰渊一起离开了。孩儿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好像最后要一个人离开了————不过,母亲会在那里等着孩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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