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了,很容易被发现。若放在别处,他没有别处地方可放。再说他没办法大白天运尸出去,晚上更不行了,长安城有宵禁,普通百姓不被允准上街。
秦远用无花果填饱肚子之后,目光从床上移到床下。
半个时辰后,秦远用镐头自己床下的位置,挖出了一个藏尸的土坑。秦远跑去跟顾父买了些木板,回来自己做了个跟土坑合适的木箱子,用布单子裹好顾青青的尸体后,就把顾青青的尸体藏于其中。
再把床移回原位,这样就大功告成了。
秦远缓缓地松了口气。
“你在干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人声,秦远吓了一跳。秦远把抓着床架子的手放下,缓缓地回头,看见李元景正穿着一身华服,背着手冷眼看他。
“大王怎么会在这?”秦远反问。
“时候差不多了,来接你,就省得你还特意跑去我那了。怎么,我亲自来接你,你竟不觉得荣幸?”
“荣幸,荣幸,只是劳烦大王屈尊亲自前来,心里过意不去。”
李元景没搭理秦远的话,他好奇地看着屋地上那堆新挖出来的土,随后就目光不善地扫向床底的箱子。
李元景质问秦远到底在做什么。
“我……”秦远冷汗下来了。
“到底藏了什么宝贝,你还不从实交代!”李元景催促道。
秦远听到这句话瞬间安下心了。还好,还好,李元景没注意到箱子里藏得是尸体。
秦远就故意往李元景不感兴趣的方面说:“说出来怕会大王笑话,就是一些布帛,上次面圣时的赏赐。我琢磨那么贵重的东西,在家里明面放着不安全,就打算藏在床下了。不信大王看看!”
秦远说着就把箱子掀开一角,果真露出一块布来。
李元景瞧了一眼,皱眉嫌弃道:“小家子气,就这玩意让值当你这么存?回头我让人再给你送几匹过来。”
秦远连连道谢,表现出很欢喜的样子。
李元景觉得秦远这点挺好,都说文人相轻,可进一步引申有才华的人基本都是这样。秦远倒是个例外,不假清高,烟火味儿浓,容易满足,还特别爱感恩。有才华的人世上有很多,但有才华又性格好的可不多。他这回碰上一个,可得好好珍惜了。
“那我们走吧,早去早准备。”李元景催道。
秦远请李元景在外间稍等,他换了身衣服,洗把脸,就随李元景出来。
走的时候,李元景见秦远关门闭窗,紧张地上了两道锁,觉得十分可乐。不过就是几匹布罢了,瞧给他吓得。
……
午时,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在立政殿设宴后,携众皇亲们前往西池泛舟。
西池水如碧玺,遥望四处,光明清鲜,柳枝嫩绿。游船在湖中泛出波澜,一圈圈扩大散向湖边。大柳树的影子映在池中,十分清楚,随着涟漪悠然地摆动着。
帝后一舟,行在前。余下的皇亲国戚按品级次序乘船,随后而行。众人把酒言欢,随意欣赏湖景,热闹非常。
忽然从西池东房传来奏乐之声,大家都都被声音吸引,凑到船边张望。之间一艘大船自东而来,船上有人奏乐。船中央则布置了一个戏台,正有数名年轻小童在其上表演杂耍,舞狮、跳剑、千金担、仙人栽豆、吉庆有鱼……众船只围着大船停靠,众人专注赏戏,连连叫好。
要说这些杂耍,确有新鲜出彩之处,但大家都是显贵出身,之前多少看过类似的,看着热闹乐呵,却也不觉得有何特别惊喜之处。直至表演最后,宫人报说有一舞蹈名为‘蝶飞凤舞’,真会引来蝴蝶共舞,引得现场众人更加热烈起来。
“早前就曾听说长安城内,似有一舞姬起舞之时可以吸引蝴蝶。本以为是个传说,而今竟可以亲眼见识了。”说话的女子一脸英气,肤色偏黑,笑起来脸肉嘟嘟地反而让人觉得可亲。
她此言一出,很快得到了其她世家女的应和,自然几引得其余贵族男子跟着凑热闹。
乘坐这一船的人都是未婚的小辈,有皇亲有世家女,李元景也在其中。他却不稀罕听这些,带着侍从安静在一边站着,观察那大船上已经上场的舞姬杨六娘。
杨六娘今天穿着一袭湖蓝色纱衣,手持丈余长的披帛翩翩起舞,腰细如蛇,舞姿轻盈,才不过跳了几下,各色蝴蝶从西池两岸翩翩飞来,正朝着跳舞的杨六娘而去。
众人惊叹不已,睁大眼睛看着,生怕一眨眼错过什么。杨六娘转了一圈后,停了舞姿,伸开双臂一动不动。蝴蝶们就一只一只地落在杨六娘的身上,微微地闪动着翅膀,杨六娘像是重新穿了一件花样美丽的蝴蝶衣。
原本热闹非凡笑闹声不断的六艘游船,在这一瞬间,全然安静了。
猛然,杨六娘抖动双臂,落在其上的蝴蝶霎时间全部飞起,杨六娘就在蝴蝶的包围下张扬着舞姿,或跳跃,或旋转,不论何种动作都极具美感,令人惊叹不已。
李世民自然也看痴了,万没有想到这世间竟真有女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