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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女孩子们合完影,继续上楼待着,得亏三楼的空调修好了,她坐着,发呆,开始不由自主地想那四人行,想他们在车内会聊什么,想他们在集市内挑海鲜的画面。
靳译肯对海鲜特别挑嘴,他是这方面一半的行家,以前每次回国都要带她吃上一两回,每回都是她在包厢玩着手机等上菜,而他在厨房挑每一条鱼每一只扇贝,他在吃东西上讲究,她住朗竹公馆的那几天,也经常被他带着逛各种集市,他一旦挑起食材来,就特别认真特别乐在其中。
夕阳起,云烧得通红,她坐在窗边的沙发,跟前小圆桌上放着从冰箱提出来的啤酒。
房间内细小浮尘飘。
屈着左膝,手指磨着易拉罐罐口,长久出神,也不知道做什么,从没这么无聊孤寂,就好像突然成了一个圈外人,没惹谁注意,也惹不起谁在意。
叹一口气。
……
接近五点的时候,楼下总算传来车引擎声。
她那时候已经喝了一罐啤酒,抽掉两根烟,“嗵嗵嗵”的脚步声从楼底急匆匆地冲上来,火急火燎,半晌才反应对方是冲着这个房间来的,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咔”一声推门闯进来的班卫,径直朝她这个方位冲:“来来来借窗口一看!”
茶几和沙发被他抬手一挪,龙七的身子差点倒,扶住把手,皱眉往他腰上去一脚:“投胎啊。”
“嘉葵单约肯肯了。”
“……”没听清,眯眼问,“什么?”
“这俩人在车里就不对劲,全程不交流,我刚下车听见嘉葵约他私聊,他同意了。”
一边听,一边顺着班卫的视线瞥一眼过去,三楼的视角非常好,楼下院子与林荫道一览无余,而邬嘉葵和靳译肯正在院子的入口处。他面向邬嘉葵,左手插裤兜,垂着的右手夹着烟,在听人讲话,边听边眯眼朝南面的海平面处看几眼,看上去心不在焉,但也确实耐心在听。傍晚微风徐徐,邬嘉葵说着话,手臂环着腰,支着另一只夹着烟的手,表情挺淡的,龙七怎么都听不到她在说什么,班卫半个身子都快往外头掏了,也听不见,急得念:“靠,到底聊什么?”
邬嘉葵像是终于说完的样子,抽一口烟,掸了掸烟灰。
靳译肯也终于开口。
同样淡淡地回了几句,话不多,而后,两相沉默几秒后,邬嘉葵点头,又说一句话,靳译肯往她看。
邬嘉葵朝他走近一步,踮脚,双臂环上他的身子抱了抱,班卫这会儿可激动,嘴里低念“操干什么这是在干什么”,靳译肯的手先开始仍放在沙滩裤兜中,约三秒后,终于伸出来,在她的背上拍了拍,而邬嘉葵的拥抱收得很快,干净利落,放了手就转身朝别墅走,风在吹,吹起她的披肩,吹得她耳边的长耳坠叮叮当当响,龙七撑额看着。
而这时候,靳译肯百无聊赖地朝三楼眯过来。
云淡风轻那么一瞥,她立刻收视线往后移,班卫不行,班卫身子太过往外探了,这么一下子把他吓得不轻,人差点往外摔,幸好被她抓了一把上衣才抓回来,丢人得不行,班卫淌着一身冷汗往屋子里躺的时候,邬嘉葵上楼了。
班卫又满血复活,往外头赶,等邬嘉葵上三楼,贱兮兮喊一句:“葵葵~”
龙七到房门口时,邬嘉葵也正好被班卫叫着回身,眼神挺淡漠,班卫问:“你跟肯肯聊什么呢?”
邬嘉葵出乎意料的直爽。
“单向分手,我现在只想赚他的钱,不想要他的人了。”
说完,又说一句:“班卫,你喜欢青色的比基尼还是淡蓝色的比基尼?”
班卫愣了两三秒,马上回:“都喜欢!都喜欢!青色和淡蓝色正好是我最喜欢的两种颜色,哪个我都喜欢!”
“那幸好我没有带那两件,”邬嘉葵回着,朝房间走,“我的是白色的。”
龙七都能听见班卫那颗活蹦乱跳的心化成石头稀拉拉碎掉的声音,想笑,没好意思,同情心生,转移话题问一句:“什么时候下山?”
“你饿吗?”他焉了吧唧回身,“要饿的话现在就可以下去,分三批车,你坐谁的车?”
“你的。”——“我的。”
她的回应和来自阳台的一声回应同时响起,别头看过去,臧思明这个神经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那儿,刚才被墙壁挡着都没看见人,这会儿打着哈欠走来,像刚在阳台沙发睡完一觉,指着她说:“她我负责。”
“你问过靳译肯了?”
班卫回。
但是班卫回的这句就有意思了,她紧跟着回:“不是,我这大活人关靳译肯什么事,我还成他负责的了,干什么事还得先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