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切,军师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康大将军道:“你不用在心里想着我是否有苦衷,这一切就是个阴谋,都是我早就计划好的。”
“对了,我们认识十几年了,你都还不知道的真名呢。”沉默了一下,军师突然轻轻笑了笑,低声看着蓉西康温柔道:“大哥,我姓哥舒,名尚,在那个哥舒家,排行老三……。”
话落,人去,徒留蓉西康惊愕原地,百般思量。
作者有话要说:哥舒家三公子,还有人记得咩
☆、布局
来迟顺着树林逃出之后狠是吃了些苦头,林中阴暗灌木丛生,就是一般行走都极为艰难,更何况为了躲避搜查更是寻那隐蔽路径,等走出树林的时候天色都已经黑透了。
仰头观看星象,辨识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大致方位,来迟抬脚刚要走,便听到伸手一阵悉索之声,回头,便见当日所见的军师一袭淡青长袍,笑盈盈得看着自己。
来迟皱了皱眉,开口:“雅云说的那个人……。”
“正是在下。”军师上前两步,对着来迟行了一个礼,看着来迟笑道:“微臣还送过太子殿下一颗榴莲,不知太子殿下还记得否?”
细想一下,来迟恍然:“你是哥舒尚?”
“太子殿下好记性!”哥舒尚微露赞赏:“太子殿下既然记得我,便也知道我是为谁做事的,还请太子殿下随我来。”
“……烦请带路。”
哥舒尚为谁做事?来迟可没有忘记,这个传说中哥舒家的纨绔三公子,私下里可是统领着皇上的亲卫兵,在哥舒家算是最为深藏不漏的一个,一直都说他乐于四处游玩,想不到居然是一直潜伏在北部这里。
当时分析形势的时候,认为北部是蓉西康的势力,南部是义王的势力,而现在哥舒尚的出现,只怕真正的势力划分远不如这么简单,只怕对于蓉西家的军事势力,皇上不进心有忌惮,只怕早就已经谋划要步步侵吞,而自己此次来,不过是正式拉开了序幕而已。
跟着哥舒尚走了一段,便看到早有马车侯在一旁,上了马车才知这马车里设计极为精巧,打开暗格里面居然还摆放着新鲜的糕点和茶水。
“想必太子殿下也饿了,暂且先用一些,等到了之后,微臣再给太子殿下正式设宴。”
来迟的确是饿了,见哥舒尚如此细心便也没有推辞,接过一碟糕点吃了起来。因为初次见面,的确算不上熟稔,再之对于哥舒尚会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来迟也不欲多问,便真的安心开始吃喝起来。
见来迟用了几块糕点便端了茶,哥舒尚才递过来一个竹筒道:“这个,是皇上嘱咐臣,若太子殿下逃过这军队各式眼线之时,便转让交给殿下。”
“我那父皇还真是神机妙算。”来迟冷笑一声,接过那竹筒嘲讽道:“若我愚钝一些,安稳呆在军中,老老实实跟着我舅舅打仗,不知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皇上既然让殿下来,自然是知晓殿下有此能力的。”哥舒尚依旧笑脸,顿了一下,又放软了声音劝诱道:“也希望殿下能理解皇上苦心,这蓉西家的势力相传数代,又在这边关之地盘横已久,加之蓉西康毕竟是皇后娘娘的长兄,若是之前泄露万一……。”
“你不必说了,我自然明白。”来迟撇撇嘴,打断哥舒尚的话,把玩着手里的竹筒喃喃道:“这皇家,不止兄弟姐妹,便是夫妻之间,也是如此多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真不知是图个什么。”
哥舒尚早就听闻太子殿下极为仁厚,之前见太子手段,以为是表里不一之人,此时见他面色讽刺,也不像是迷恋权势的样子。对于太子的真性情也有些疑惑了,想到之前哥舒雅云在给自己的信中,提及太子虽然待人温和,却极其难以亲近,若非真心相待绝无深交可能,今日一看,的确是有理的。
等到了哥舒尚安置的别院,别院在一处山脚下,看起来有些年月了,门前两座石狮子也有些棱角不清,整个院子不大也不起眼,天色已经深了,门口两个风灯被吹得摇摇晃晃。
进了屋,果然见屋内已经摆好了酒席,家居摆设都透着一股铜钱味,看起来就像是哪个土财主置办的样子。
“太子殿下此行,为了避人耳目,一切只得从简,还望殿下多多包涵。”
来迟路上已经打开了竹筒,里面明黄的金帛上皇上手写的密函也读过了,对于之后的安排也没什么异议,此时听闻哥舒尚如此客气,便道:“相比我那替身,今日我能在此安稳吃一顿饭,便已极好了。”
“皇上如此布局,也是希望最大限度保您安危。”哥舒尚劝了一句,又面色淡然道:“那些人,本就是这世上卑微之人,若非为了今日也不会被救下存活。在这世上,要活着总得付出代价,他们付出的便是自己那条命。恕臣斗胆劝诫太子殿下一句,您日后是要成为九五之尊的人,为君者,不可以私心行为处事,凡事顾念天下大局为重,切莫妇人之仁。
哥舒尚一直说话都是面带笑色温和客气,可这句话说得却是极为果决,来迟忍不住正视他一眼,见此人面上萧瑟,可眼中却是坚决,也被震得一愣,然后才开口道:“人活着,若是一点私心也没有,那还算什么活着呢?”
“这天下,其他人都能有,但是您不可以有。”哥舒尚站直,像是宣誓,又像是在自我催眠一般道:“身为您的臣子,臣也不会有!”
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