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知道了。”
洛绎带上慌乱地往回走。扶笙紧紧跟在后方,垂下的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
红白的殿堂,两人正下着七星棋。其中一人是名绝色的少年,小巧的鼻子与薄唇形成诱人的线条,姣好的眉头微微皱着,被红衣包裹的纤细身子似乎一不小心便会碰碎,让看见他的人都会有一种恨不得把全天天下的至宝捧到少年面前的冲动。与少年对弈的男子则是一身玄衣,身材修长挺拔。一道大约一寸的刀痕横切那人鼻梁上方,再往上丝毫就切到眼睛,深色的刀痕没有破坏那张脸,却增添上尖锐的气势。
似乎看到一点生路,绝色少年眼睛亮了起来,明若星辰。他泛起得意的笑容,轻轻点了点棋盘的一处。
“gaver。”少年笑得灿烂无比,大大的丹凤眼盛满了绚丽的得意:“陨。(七星棋里的棋语,类似象棋里的“将军”。)”
玄衣男子毫不在意棋盘上的对局,他被少年的欢乐所感染,嘴角不自觉地扩大了弧度。男子敲了敲棋盘,笑道:“我输了。”然后他的笑容似乎染上丝丝疑惑:“你刚刚说了什么吗?锁云。”
锁云的笑容闪过一丝僵硬,他貌似无意地端起一旁的茶饮下,掩去了眼里的黑暗。
“没什么,只是一句曾经听到过的僻语罢了。”锁云笑着,眯起了眼:“大意是‘游戏结束了’,就是‘你输了’呢。”
锁云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对方:“君无戏言,之前答应的事可不能反悔。”
“君无戏言。”玄衣男子微笑地重复,宠溺地看着锁云:“你想要什么,说罢。”
绝色的少年刚想说些什么,一位侍从垂着头毕恭毕敬地走进来。
“教主,锁云少爷的小厮来了。”
锁云的眼亮了,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撑住扶手站起来,兴奋道:“让他们进来。”
玄衣男子将少年的反应看在眼里,他只是微笑着,并没有多加阻止。男子知道锁云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从楼中楼带来的小厮,所以带着些疑问:“他们?”
进来的两人回答了男子的问题,走在前面的人是锁云之前的那名叫洛绎的小厮,一如既往带着些懦弱地垂下头不敢多看,让玄衣男子有些在意的是走在后方的那人。
“你们来了。”锁云兴高采烈地离开座位走向两人,示意唯唯诺诺的洛绎退到一旁,然后霸道地掰起扶笙的下巴对玄衣男子笑得志得意满。
“怎样?这是我新收的小厮。”像是个炫耀新玩具的小孩般,锁云扬起了眉头,如星的瞳眸倒影出隐约的暗色:“长得有点像我吧,主人。”
扶笙被迫抬起了头,目光就再也离不开坐在上方的玄衣男子了——如记忆中那般邪气凛然,勾起的唇角又似不屑又似微笑。唯一与记忆出入的,便是那人鼻梁上那道深色的刀痕,尖锐得刺痛着他人的眼。
他便是——
“我说了很多次了,唤我佩绝。”
——季佩绝,轮回教的主人。
季佩绝似乎充满着无奈和宠溺地看着锁云,然后视线转向扶笙,带着饶有兴趣的探究。
“眼睛很像。”季佩绝评价着,对着扶笙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不记得了……扶笙有些失神,心中苦笑。也是,那时候的他被挤在一群人中,毫不起眼。
扶笙微微欠身,目光却直直地对上上方的人,在那人感到诧异之前又垂下。
“扶笙。”他一字一顿地道,长发遮住了表情:“我叫萧扶笙。”
季佩绝凝视着那垂下头的人,深色的眸子有些变幻莫测,若有所思地用手指节敲打着膝盖。一时间有些静谧,然后被因被无视而不满的锁云所打破。
“主人的眼珠子都要黏在他身上了。”锁云冰冷冷地嘲讽,目光是赤裸裸的不满和怨恨,掐着扶笙下巴的手用力得似乎恨不得把它掰断:“他比我好看,恩?”
扶笙被掐得生疼,季佩绝看着这一切,神情没有变化,轻笑道。
“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好的。”季佩绝狡猾地回避了问题的尴尬之处,却不知道这恰恰是对扶笙致命的一击,扶笙的脸透着苍白,仿佛是被锁云掐得痛得没有血色。
锁云满意地松开了扶笙,扶笙的下巴被掐得紫青,绝色少年笑得恶毒和得意,他从扶笙身旁向季佩绝走去,带着气趾高昂,绯色的衣袂在空中划过血色的弧度,留下了一句高傲的使唤:
“退下。”
扶笙默默地欠了下身子,与诚惶诚恐的洛绎向殿外退去,他的背后,绝色的少年站在高处,任性地揽着季佩绝的脖颈撒着娇。
“你是我的,不许看别人。”
“恩,我是你的……”
与那人的距离越行越远,声音逐渐微弱下来,最终消失在拐角处,扶笙垂着眼,袖口染上几点嫣红。
殿内,锁云抱着季佩绝轻笑着,他凑在那人的肩窝里,像个小猫讨好地蹭着,轻舔着季佩绝的耳朵,眼角的蝶染上媚色。
“别闹。”像是在安慰闹别扭的宠物,季佩绝的手缓缓地抚摸着锁云墨色的发,磁性的声音带着莫名的喑哑。
“主人……”锁云听话地不再动作,紧紧贴着季佩绝,不动声色的诱惑:“刚刚你还没有付出报酬呢。”
“你要什么?”
“我想要主人只有我一个人。”锁云皱着眉,不满地抱紧了季佩绝:“把那些讨厌的人都扔掉,只要锁云,好不好?”
季佩绝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