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on, 他磕磕巴巴地念着,“油诶死,咖死塌马死,波得儿......”念着念着忽然觉得有些熟悉,这应该就是之前李秘书跟他说过的入关表格吧。还好当时李秘书拉着他恶补了一番这表上的内容,他环顾四周,发现大部分人都在刷刷地填表,连一直致力于睡觉的隔壁男生也在奋笔疾书。
世界忍不住瞟了一眼,发现填名字的那栏,那个人写着gu ji. 靠,搞了半天竟然是个中国人,早知道就不用一直说英文憋得那么辛苦了。gu,世界在心里默念了一下,难道这个人叫龟爷,哈哈哈哈,这名字真是绝了。他想着想着,不自觉笑出了声。旁边叫龟爷的人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又默默地低头继续填表了。
凭着残存的记忆,世界磕磕巴巴地填完了入关表,在最后那个入关金额那里,却有点拿不定主意了。这表上分明写了不能带超过一万美金的现金,
这下可好了。出发的时候老爹换了八千美金让他带着,结果送机的时候林晚这小子又给他塞了五千刀,说是怕他刚去不知道怎么办理□□,钱不够花。这加起来一万三千刀,多的三千刀也不能扔了啊。
眼看着空姐收表格就要收到前面这几排来了,世界捅了捅旁边已经写完表在喝水的龟爷。“诶同学,要是带的钱超过了一万美金,会怎么样?海关会一个一个查吗?”
纪归野侧身看着问他问题的这个男生,他十分高挑,两条长腿卡在狭促的空间里,看着有点滑稽。关键是那一张脸,长得十分勾魂,剑眉配着一双深黑的眸,说不出来的英气。嘴角新增的一点胡茬,又添了几分男子气概。看他的穿着打扮,也像是个学生,约莫十八九岁吧。
方才纪归野已经听到他一个人在那里读表格,一口糟糕的发音引得他想笑又不敢笑。
“我也不知道啊,我是第一次出国,以前都没有坐过飞机......”归野老老实实地答道,要不是姨妈天天打电话跟他念叨,说美国的学校如何如何好,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上海的。
虽然上海于他,也不是什么温暖的城市,但是毕竟,他十七年的人生都是在这座灯红酒绿的城市里度过。不过与别人不一样的是,他从小就在寄宿学校,从幼儿园开始,一直到高中毕业。寒暑假的时候,远在美国的姨妈会给他雇一个保姆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不过自从归野上初中以后,就跟姨妈商量不要保姆了。姨妈的钱也是血汗钱,也要节约着花。
刚去美国的时候,归野的姨妈一句英语都不会说,连自己的名字纪春寒都不知道怎么翻译成英文。但是纪家人争强好胜的血统在那,她愣是凭自己的努力,学会了英语,还成了一名室内设计师。这个中吃了多少苦,旁人难以想象。这些年她凭着自己的努力,一手供养着归野,还在波士顿郊区买了个房子,虽然面积不大,但也算是在美国扎根了。
正是因为语言不通吃了不少亏,纪春寒从小就对归野的英文有着十分高的要求。从小学开始,就一直送他去的国际学校,接受双语教育。连圣诞节感恩节寄回来的礼物,也都是全英文的名著和电影碟片。
好在功夫不负苦心人,归野也十分争气,英语说得与美国人差不多,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托福也考了117的高分,又凭借极好的成绩,一举拿到了波士顿学院的通知书,让纪春寒在那一拨美国同事之间很是得瑟了一番。
世界听说这年头还有第一次坐飞机的人,不禁惊呆了。这年头,还有没坐过飞机的人?他从小就跟着他爹游遍了五湖四海。虽然英语不好,但每次出行都有李秘书跟着,倒也没遇到过什么难题。
他又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龟爷上身穿着一件耐克的体恤,配一条洗得有些褪色的牛仔裤,脚上的球鞋虽然也是耐克的,看着已经很破了,想必是穿了有些年头了。
这没坐过飞机的土包子,该不会是偷渡去美国给人家中餐馆□□工的吧。世界看着他瘦瘦小小的样子,脑海里不禁浮现了他一只手洗盘子的场景。瞬间他想到了白毛女,“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归野看着他一直没开口,又补了一句。“要是你担心海关会查,你可以先放在我这里,出了机场我再给你,反正我只带了两千美金在身上......”
世界看着他一脸真诚的样子,完了完了,绝对是去□□工的,说不定还是非法童工。他连忙摆摆手说不用了,万一到时候扯不清,把自己也卷进去国际偷渡案,麻烦就大了。老爹说了,不求他成绩多好,只要安安静静地毕业回去接管公司,就别无他求了。要是还没开学就被遣返,肯定会被他直接打死。
好不容易熬到飞机落地,世界站起来觉得自己的腿已经麻得没有知觉。空姐过来开了行李舱,一时间大家热闹起来,周围的人一边取着行李一边攀谈着,飞机里充满了回家的喜悦和初到异国的激动。
世界一手拉出自己的行李箱放在地上,背在身上。转身看见那个龟爷正在吃力地拉着自己的箱子,但是他的箱子放在最里面,好像卡住了,他一只手怎么也拔不出来。
世界心想,之前骂我是混蛋的那群女人,这时候怎么又不见义勇为了。他让龟爷让到一边,一只手就帮他把箱子拽了出来。
“小心啊,我箱子很重......”重字还没说完,世界只感觉自己手一沉,箱子脱离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