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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天渐渐的黑了下去,他们才从这恐怖的地狱中回到了现实社会中。
陶西伸手揽着黄露的肩膀,对方已经哭昏了过去,沉沉的倒在陶西的半边肩膀上,整张脸完全看不到之前的开朗活泼的模样。
赵菁菁一个人坐在长椅的最左边,整个人都蔓延着‘是人勿近’的信息。
“我是说........”唐荃怡微微绞着手指,显得拿不定主意一般的:“按照其他一些开设神学的课程中说——如果改变了预言.........也会造成巨大的转变——如果我们.........”
“别把黄茜的意外归结到那见鬼的什么狗屁的预言中!”赵菁菁甩过头冷冷的讽刺道,“我才不会相信那什么见鬼的说辞!”
唐荃怡的脸僵硬了几秒,“可是你也活下来了。”
“你觉得是方晓救了我,对吗”赵菁菁一下如同被点燃的爆竹,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椅子另外一头的长卷发的轮廓甜美柔和的唐荃怡,连着三年的怨气像是一下子被喷泄了出来,她深呼吸了一口:“所以你就觉得我需要什么都听着你的了是吗?那为什么你们不也救救黄茜?啊?!”
“既然你这么在乎她,那为什么你没有救啊?”唐荃怡脸色涨红了,她艰难的说道,像是为着自己和方晓做着最后一点的辩白:“方晓难道没有叫黄茜和我们一起走吗?如果他没有叫——无论他有没有预言到这件事情,他都让黄茜没上那缆车,不是吗?!”
“如果——”赵菁菁猛地喊道,却像是忽然断线的风筝猛地住嘴了——她的脸忽然一下变得苍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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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安静一点。”一个护士从检查的紧闭的门后走了出来,“这里是医院,请不要喧哗。”
方晓和路维从门后走了出来。方晓的右手手腕上还打着一个绷带。
“没事吧?”瞧见方晓走了出来,唐荃怡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她几步作一步走,迅速的来到了方晓的身边,担忧的发问:“严重吗?”
当时,肖恩西珀斯救下方晓之后,等到他们起来方晓的右手就已经肿起来了一大块,只是因为严重的恐惧让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包括方晓自己。等到他们被送到医院做检查和心理治疗,烧伤一般的疼痛才让方晓注意到自己的右手手腕已经肿胀得厉害。
“不严重。”方晓疲惫的说,“手腕骨折了,医生说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就..........好.......”唐荃怡的话音才落,她的身后就传来了闷闷的哭吟。
路维和方晓同时朝那边看去,瞧见的就是刚刚还显得气势汹汹的赵菁菁此时正缩回了椅子上,将头枕在自己的双膝上,大概是在呜咽。
场面冷冷的。
医院中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冰冷来往稀少的人群、和缺乏表情的护士...........
死一样的寂静、赵菁菁的呜咽仿佛远在天边。
浓墨泼洒的黑夜中,他们所有人终于意识到,原来死亡是这样的接近。
..................也是这样的...........
叫活下来的人痛苦与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好纠结,好难受。。。。好心塞。。。。。。妹妹的。。。。
☆、大难不死必有后灾。
方晓被赶过来的父母接回家的时候,正是第二天的早上九点左右。
“方方啊,没事——”方母一边轻轻安抚着方晓单薄的后背,一边小声的念道:“回家了——回家了,好好休息一下..........妈妈这两天请假陪着你,好吗?”
事实上,从方晓从医院离开后,他就一直处于沉默的状态。
方母对此表现的非常的担忧,她一路上坐在副驾驶上,一直处于焦虑的状态,但是每每当她转头想要对上儿子的视线的时候,对方都会轻轻的将视线移开。
一直到他们回到家的时候,方母才有机会和方晓近距离的说些什么。
方父走在前头,他也沉默着,只是轻轻的转开门锁,将门打开后,就一脸疲倦的解开了衬衫的纽扣,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屁股坐下。
方母身姿娇小。如今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是又惊又恐,好不容易养出一个宝贝儿子,想到对方死里逃生,她当然感觉心有余悸。
“..........”方父靠在沙发上,他单手支着脸颊,轻轻按揉着一边的太阳穴,沉默了一会儿才幽幽的开口说道,就像是在叹息一般:“没事就好............方晓,你妈妈她...........很担心你..........接到警察电话的时候,她还以为.........”
方晓站在客厅和餐厅中间隔断的边上,过了很久,他才轻轻的‘恩’了一声。
“她担心你..........有阴影。”
落地窗外还有一个栽满了植物的阳台。九点钟晴朗的阳光热烈的撒了进来,透过藤萝吊兰的小片翠绿树叶,照射到了落地窗里边的淡黄色的木地板上。
“........不会的。”方晓看向躺在沙发上的父亲咧开嘴笑了笑,有些勉强古怪的笑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手机这时候在方晓的口袋中震了震。方母端着一大碗面条从厨房中风风火火的走了出来,行动熟练而又迅速的往餐厅的餐桌上一放,赶紧把烫得刺痛的手指贴上了耳朵。
“方方,别看手机了,赶紧吃点东西!”方母扭过头对方晓说。她和方晓长得很像,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