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雁不归顿时眼睛一亮,不由得好奇心大盛。所谓的花魁,就是这里最漂亮的姑娘咯?看着身边几个庸脂俗粉,他倒是十分想知道这位所谓的花魁姑娘究竟美到什麽程度。
於是他让妈妈桑带路,拾步走上二楼。
二楼的一间偏厅里,已经有几个雅客坐在其中,雁不归才发觉自己并非唯一对花魁姑娘有兴趣的家夥。
挺大的偏厅中间略微高起,造成一个像是舞台的地方,周围用低矮的围栏围起,上面悬挂着淡色薄纱,朦朦胧胧地看不清里面。而舞台下方则摆放了几个雅座供客人观赏。可能是因为自己来得晚了,十几个雅座几乎都满了。於是他只要选了一个不怎麽引人注目的位置坐了下来。
花魁姑娘显然还没有来,薄纱蒙成的舞台里正有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姑娘抚着琴。但这群俗客显然对琴声没有兴趣,要麽是在埋头喝酒,要麽就不耐烦地摇着扇子发出粗俗的笑声。
雁不归坐下了以後也觉得有些无聊和局促,便开始偷偷观察着面前几个看似财大气粗的贵客来。
房间里最显眼的就是那个坐在最中间的那位,大腹便便,裹着俗不可耐的绿色绸衣,亮得发闪,手里摇着一把超大的纸扇,一个人居然可以占下两个人的空间。他似乎很早就来了,有些等得不耐烦,那把大扇子摇得“呼呼”响。
坐在靠前左前的位置上的,是个看起来无比正经的中年人,削瘦严肃,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个会上妓院的男人。不过他的眼睛从始至终一直牢牢地盯着舞台上的艺妓,眼神锐利得几乎能当场把那姑娘生吞下肚。
而还有几个也同样财大气粗的中年富商,要麽喝着小酒,要麽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的,对着台上的姑娘指指点点,好色粗鲁的模样不言而喻。
偷偷观察着前面几个嫖客的举动,雁不归突然被墙角边一个男人吸引住了。他不似前面几个粗俗的富商,拉长了脖子等看美女,而是躲在不显眼的角落里悠闲地喝着酒。他很年轻,几乎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穿着一身黑色长袍,一根金色腰带,外面还披了一件绛红色斗篷。和之前遇到了青年俊杰乐晨的正派沈稳作风不同,这个年轻人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桀骜不驯的邪气,长头发只用一根红色发带绑着,随意地洒在肩头,也没有一本正经地端坐着,整个人斜靠在坐垫上,有些懒洋洋,但又隐隐感觉到一股不动如山的气势。
这倒是有意思!雁不归不禁嘴角上扬,越发兴趣满满起来。
就在他还想仔细看着那位年轻人时,舞台上方却突然传来一阵音乐。
薄纱被两个侍女来开,从舞台深处翩翩走来三位身材修长的女子,随着乐声踏着舞步。三位女子都穿着飘逸的纱质衣裙,一旦迈开步伐,身上便衣袂飘动,煞是好看。
琵琶弹奏的乐曲抑扬顿挫,而台上的女子也不断舞动腰肢,白皙的手臂时隐时现。不一会儿,站在两边的女子慢慢退到了一边,只留下中间的那位白衣女子随着乐曲翩翩转圈。姑娘黑发如云身姿摇曳,引得下面的一群看客不时地拍手叫好。
雁不归也瞪大了眼睛欣赏着上面的花魁姑娘。果然花魁不愧是花魁,和楼下那些搽得像只鹦鹉一样的姑娘有云泥之别,云鬓香腮,一双美目湿润含情,红唇娇艳欲滴,看得人心火横生。她没有穿十分暴露的衣服,只是一件普通白衣,不过衬得五官越发秀美。
一曲演罢,秋蕊姑娘往台下施施然地做了一个揖,脸上绽放出甜美一笑。台下几个富商顿时发出了粗俗的叫好声。
“承蒙各位官人关照小女子。小女子今日特意梳妆打扮,等待有缘之人共度良宵,不知在下哪位官人有幸能和小女子一起再续前缘?”
雁不归这时听出来了,原来这位美丽的花魁小姐在向下面的诸位邀价呢,谁出钱最多谁就可以和花魁共度一夜。看着下面那些早就红了眼的富商们个个摩拳擦掌,他觉得有些好笑,突然萌发了捣乱的坏习惯。
“秋蕊小姐,在下出价一百两,希望能和在下春宵一夜。”
“一百五十两!”
“一百八十两!秋蕊小姐艳名远播,老子今天得到你!”坐在中间的那位绿袍富商竖起手指大声说道,引得台上的秋蕊姑娘娇滴滴地掩嘴一笑。
看到这蟋蟀似的男人即将得手,雁不归赶紧坏心眼地喊道:“一百八十一两!区区一百八十两,你是不是看不起花魁大人啊?”
前面的绿衣富商那张胖乎乎的肥脸转了过来,怒气冲冲地瞪着雁不归。而他则是笑眯眯地冲他做了个淘气的鬼脸。
“两百两!”这富商急促地叫道。
“两百零一两。”就在雁不归还想搞破坏时,一个声音却抢先一步喊了出来。
雁不归的嘴张了一半,就惊讶地扭过头来,看着那个说话的人。只见那位坐在角落里的青年人正看着自己,举着酒杯朝自己笑了笑。雁不归也有些开心,没想到居然有人和他一样,一门心思专心捣蛋。似乎找到了同党一样,他也毫不忸怩地回报以大方的笑容来。
作者有话要说:
☆、宿命(上)
不过这位绿衣服的大亨显然气急败坏,一连瞪了他和那位年轻人好几眼,才连声喊道:“二百二十两!二百二十两!”
“二百五十两。”一个阴沈的中年男子冷不丁开口说道。
而原本气得炸鼓鼓的绿衣富商却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