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是雨停了,上山的路也一定不好走。”
赵诚为他倒上一杯热茶,安慰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担心也是没用的。”
雁不归明白是明白这个道理,不过还是托着腮帮子,拿起茶杯给自己灌茶。
“哇,好烫!”
冷不丁茶水滚烫,情急之下他不慎打翻杯子,热茶溅在了衣服上,一阵手忙脚乱。
“瞧你,哪里变成熟了?”
赵诚不由摇起头来。
就在两人忙着擦干衣服的空挡,几个人影靠了过来,黑压压地挡住了视线。
雁不归感觉光线一暗,一抬头,就瞧见三个佩剑的年轻人站在面前。
三个年轻人与自己年龄差不多,穿着相似的苍绿色衣服,头上一律用一截木枝为发冠,有使用同样的武器,显然是同一门派的弟子。不过看面容,却不是自己所认识的。
雁不归觉得奇怪,不过没等他开声发问,这三个年轻人却率先毫不客气地说了起来。
“你是天山派的人吧?年纪倒跟我们差不多,名字叫什么?”
为首的年轻人浓眉大眼,眉梢上翘,哪怕不说话也是一副隐隐挑衅的神态。
“想要知道我的名字,应该先告诉我你们是谁才合乎礼数吧?”
雁不归抬了抬眉,回敬道。
浓眉大眼闷哼一声。
“少罗嗦。这位是昆仑派薛淮坊师叔座下大弟子方相良方大侠。”旁边一略矮年轻人紧接着说道,“我是桃避秦,那边那位是钟良。我们三个,江湖上人称昆仑三杰。”
“哦,你们好。”
听说过昆仑派,不过这“昆仑三杰”的名声雀从未耳闻,让雁不归连诸如“久仰”之类的客套话都说不出口。
“我在终南山佛道大会上见过你。”
浓眉的方相良指着雁不归说道。
“因为你说话的口音和中原人很不一样,所以我记得。”
雁不归眨了眨眼。
方相良继续说道:“听说,青叶派失踪的两名弟子的尸体在烟州的山上背找到了。这两个人,柳姑娘和朱姑娘都是我们的旧相识,听闻她们的噩耗,令人痛心!”
“青叶派在江湖上一向声誉颇佳,两位姑娘也是为人正直的好姑娘,如今青叶派遭此惨祸,我等正义人士实在不甘心袖手旁观。”
“听说,这两个姑娘最后曾经和一名天山派得到弟子有过接触,好像叫什么莫远的,不久就遭到毒手。说起来,你们天山派在这件事里有脱不开的干系。”
“然后呢?”
听出了话中隐藏的意图,雁不归目光冷了下来。
“然后?”
方相良一声冷笑,说道:“听说柳姑娘是被一种歹毒兵器所杀。”
“我们堂堂天山派从不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
雁不归断然回敬。
三人都是面露嘲讽冷笑。
“你们天山派或许表面不用是没错,不过呢,又听说,这名可疑的天山派弟子与一魔教妖女往来甚密,说不定早就勾搭在一起,为了南宋遗书密谋将两位女侠杀害!”说着,方相良用那双虎目不客气地瞪视着雁不归。
“一派胡言!”
听到这种话,雁不归也登时怒了。
对他而言,说谁的坏话,都不能说到莫师兄头上,尤其是现在莫师兄还下落不明。
“我们天山派弟子个个为人正直,堂堂正正,既不会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不会认识见不得人的家伙。青叶派弟子惨遭不测,在下也感到十分难过,可是我们天山派也并非全身而退。我们还有一位大弟子同样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这位大弟子平日里不是看起来相貌堂堂,武功卓绝,飘逸出尘吗?又怎么会弄得生死未卜这么狼狈?我猜,他或许被魔教妖女看上,抓回去成亲了。”
这三位昆仑派弟子提到莫远便口气怪怪的,酸气扑鼻。
雁不归下意识觉得这三人原先是认得莫远的。回想莫远在中原闯荡的经验药远远胜于自己,与大门派里的青年弟子互相认得也是很正常的,不过听她们的口气,似乎对莫远相当有意见。
“柳姑娘真是遇人不淑,遇上了天山派这位大侠。若是能对我青眼相看,又岂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说起“大侠”二字,方相良故意压重了字眼,一副说反话的样子。
不过雁不归也似乎听出了一些来龙去脉。
看来这位自视甚高的昆仑派方大侠相当中意这位出事的柳姑娘,而柳姑娘又似乎更喜欢莫师兄,于是在这位方大侠的鼓动下,便引发了昆仑派弟子对莫师兄的敌视。
想通这一层,雁不归瞬间觉得可笑起来。这群名门之后此刻一副市井众生相,全然没有侠义的洒脱和大气。
“哦?这么说来,这位柳姑娘情愿去死,也不愿多看方大侠一眼。仔细一想,这位方大侠也真是可怜呐。”
雁不归同样以“大侠”回敬。
没想到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天山派弟子敢如此当面反唇相讥,三个昆仑派弟子有些一愣,但随即露出的表情更加不友善。
“师父说,中原武林论剑法出众,当属我昆仑派最为源远流长,不过远在天山,也有一小门派叫做天山派,论剑法招式都与我昆仑派有些接近,可惜地处偏僻故不成气候。当日在 佛道大会上见你露过身手,剑法确实和我昆仑派十分相似。”
“不过呢,与我们昆仑派相比,这天山派的人怎么个个长得跟瘦猴一样?”
明明张得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