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情爱说来就来,从不是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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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长月留恋于小九柔软的双唇,一下一下地吻、一下一下地咬,一下一下地吸吮、一下一下地挑弄。
过了一阵子,苏笛提着热水回来往澡盆里倒,那水哗啦哗啦的声音才让惊呆了的小九回过神来。
小九立刻将柳长月推开,双腿碰撞之间似乎还撞着了什么硬硬的东西,可小九没有察觉,只是摸摸自己肿起来的嘴唇,然后皱着眉头用手臂擦了擦。
「怎么,不高兴我吻你?」柳长月说。
玉屏风遮着的后头,苏笛脚下一滑,差点没栽到只有半满的热水里。原来已经亲了,那他这般进来,不就扰了主上的好事了吗?
小九皱着眉头说:「你亲我做啥?我知道这个,这是只有我未来媳妇儿可以亲我,可是你早一步亲了我,那我未来媳妇儿怎么办?」
柳长月脸色不变,知道小九的单纯,遂打趣地道:「你以为你还能娶媳妇吗?」「为什么不能娶?是男人就该娶媳妇。」小九说道。
「但现下我看中了你,而且很喜欢你,日后倘若你敢为了谁离开我身边,无论男女,我都不会让他活。」
「怎么说是无论男女?我的媳妇是女的啊,男的哪能当媳妇,是吧?」小九说。柳长月仍是笑着,但明显笑得带点冷意了。
小九不懂这是为何,只觉得今晚「月亮不见了大叔」怪怪的。他小心翼翼地问:「你也喝醉酒了吗?我今天喝醉酒就觉得脑袋和舌头好像不是自己的,会自行说话。你是不是喝得太醉了,我让小笛子帮你叫大夫来看看好不?」
这话,换来了柳长月的大笑。
他向来在不见天日的阴暗处生活,因为不懂温暖,所以心冷情冷。
但这个孩子灿烂如同艳阳,毫无心机,一心只会替人着想。
从来没有被人关怀过,从来没有被人用如此担忧的眼神凝视过,于是他知道就是这个人了。这个人闯入了他的心里,叫他不想放手,也无法放手了。
小九还想把手伸到柳长月额头上探探有没有热度,却被柳长月抓住了手,紧紧握住。
小九很担心这大叔啊,于是朝着屏风后的苏笛喊道:「小笛子,你家主、主上有事,糟、糟糕了!」
一紧张起来,刚刚退下的酒意也升了上来,小九又开始结巴,话都说不清楚了。苏笛在屏风后头吼道,「你家主上才有事,你家主上才糟糕了!我家主上英明神武、天赋异禀、说一不二,谁都不能违背他一句话!你若那么大胆敢不听我家主上的话,跑去勾搭别人,当心我就把你那啥媳妇毒去见阎王,再把你给毒到瘫,然后直接送到主上床上,让主上教训你!」
其实柳长月也是惯着苏笛的,苏笛是清明阁长老亲自托付给他的孙子,又是从小就跟在他身边的,柳长月对苏笛总宽待了些,要不哪个属下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那绝对是往刑堂去的。
小九得不到苏笛那里的响应,以为苏笛又跑出去提水了,小九只得又看回了柳长月。
柳长月握着小九的手,看着他原本柔嫩白滑,却硬是练出了几个茧的手指说道:「怎么,你好要娶媳妇吗?」
小九想了想。「先不娶了。」他担心自己媳妇的命啊!
接着又道:「等你气消了以后再娶,」小九试探地问:「这样可以吧?」
柳长月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小九发觉握着他的大手凉了,也没注意到柳长月发怒的征兆,只是单纯以为柳长月不适,于是立即运转内力,将真气从两人紧贴着的双手间传了过去,慢慢热了柳长月过冷的身子。
小九说:「哥哥说他家里有几个大夫很厉害,能治我的脑袋和我的头疼,所以百花宴后,我得跟他一起离开的。如果哥哥家的大夫真的把我的病治好了,我想起自己的事,自然是得回家报平安。如果我有亲人,他们现下肯定也很着急在找我!所以先不论娶不娶媳妇,百花宴后我还是得走的。这样说,你明白不?」
小九手中传过来的内力让柳长月的心舒缓下来不少。
柳长月身为清明阁的阁主,从十岁那年全门被灭开始,就少有心情起伏。然而却在遇见小九之后,才发觉他冰冷得几乎早已停止跳动的心似乎活了过来,杀戮无尽的空寂生命也找到了能填满的人。
柳长月凝视着小九,看着小九那乌黑的双眸。他从决定要小九后心意就没变过。「你是我的,不准跟别人走,要我说第二次吗?你只能留在我身边!」
小九道:「我才不是你的,我是我自己的!」
柳长月单手撑在床上,一手抚着小九脸庞,较长的中指甚至抵到了小九的眼眶。突然间,他笑了,笑得温柔,却令人不寒而栗。
柳长月说:「也成!我极喜欢你这对眼睛,倘若你硬是要走,我就亲手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带在身上,日日夜夜看着它。以此交换,你觉得如何?」
小九一点也不觉得柳长月的口吻可怕,只恶了一声说道:
「那会烂掉的、绝对会烂掉的!嗝、你把烂掉的眼珠子放在身上,就会臭掉,接着长虫,再来虫会把眼珠子吃掉。吃掉以后你就什么也没有了,只有满身臭虫,这样你也要?」
小九的话让柳长月笑了,小九是那么的认真,而且答得那么好,虽然那番要走的话真的令柳长月发怒,但下一刻却又让他逗趣的话弄得气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