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对着我大呼小叫道:“石,你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吗?你太疯狂了,竟然不听我的劝告跑回去,你如果连死都不怕,我是治不好你的。”
我脱掉有些淋湿的外套,闻言转过头,看着他道:“兰斯,没有人是不怕死的,但是人活着总有些更重要的东西。”
“你所谓更重要的东西是杀人?我以为你是要和自己的恋人去告别。”
“不是恋人。”
“我知道,但那没什么区别,你不用纠正我。”
我把衣服扔到沙发上,沉声道:“你想要我和我吵架吗?”
“哦。”兰斯妥协的举起手,“果然,你变得更加暴躁了。”
我吐了一口气,疲累的坐在沙发上,“我现在不想说这个,我想好好休息一下,很累。”
“如果你连和人正常交流都不愿意,会让我很为难。”
我抬头看着兰斯,我极力的压制胸腔中往上翻涌的火气,改用中文一字一句的道:“我说我很累!”
此时的兰斯并没有因为我不配合的态度妥协,蓝色的眼眸中异常严肃的看着我:“那药你吃了多少?你今天……不,你昨天吃过是吗?所以你虽然生气却能控制住怒气!天呐,你告诉我你一共吃了多少?”
我坐在沙发上,双手暴躁的插入头发里,说:“等明天我什么都会和你说,现在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这里不是监狱!”
“你说的没错,这确实不是,但是石,我说过不能超过三次,那样不仅会病情加重,你还需要隔离戒毒,把剩下的药给我,我要看看是否要对你采取特殊措施。”
我从口袋里掏出白色的塑料小药瓶扔给他。
“?”兰斯惊叫道:“y!yzy?”
我躺在沙发上,头疼的要死,这哪里是治病,这是催命:“丢了一粒,我只吃了三粒。”兰斯当初说不能超过三粒,但却怕我对周遭的人造成什么伤害,还是多给了我两粒,我当时分开放的,身上只带了三粒,被温赫绑架的时候丢了一粒。
“你确定是?三粒,没骗我?”
“没有。”我整个人陷在沙发里,无力的说道。
我再三的向他保证我只吃了三次,三粒!
我猛地坐起身体,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吃完这种药,再喝酒的话会有什么副作用?”
“啊?这个还不知道,这是新药,临床报告还没出全,算是违禁药品,天,难道你有什么不良反应?我会取消行医资格的。”
我捂住额头,想想这几次的宿醉,真的都是在我吃完药之后,我早该发现的,每次都是后知后觉,空留懊悔。
兰斯后来说了些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觉得自己身心俱疲,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看见熟悉的输液瓶,我才知道自己不是睡着了,而是晕了过去,兰斯再见我的时候,神色有些奇怪,但也没说什么其他的,只叫我好好休息。
但好好休息只是一种希望,不久之后,我再次发病,打伤了医护人员,连带自己也受了些伤,用兰斯的话讲药物反噬的很严重。
我常吃的药物又多了几种,这也迫使我食欲愈发的下降,甚至常常呕吐。
但我宁可不吃饭,也会遵医嘱吃药,至少药物能让我保持清醒,而不是像上辈子在疯人院被隔离。
两天后,我坐在兰斯的诊疗室里,房间布置的很舒适,软绵绵的躺椅,舒缓的音乐,柔和的光线让人身心都能得到放松。
兰斯冷不丁的开口:“咱们今天来聊一聊你的同性恋人。”
我皱起眉:“我说过他不是我的恋人,兰斯无论从哪方面看,你都不像是个专业的心理医师。”
“你说的没错,我主攻方向的是药理学,我之所以身兼数职,也是你的功劳,罗伊说你总是走神,非常的不配合,他没办法对你进行心理治疗。”
我抬头看着他道:“我想这并不能怪我,我虽然听得懂英文,但英语不是我的母语,我要集中注意力才能听懂对方说什么,这样很累。”我现在很容易累,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但他们并不体谅我,说的最多还是要我自己克服,都是特么废话,如果我自己能克服,我何必到这里来!
“所以我咱们要聊一些,能引起你兴趣的事情,亲爱的石,你知道自己那天是为什么晕倒吗?这和你恋——或者说你的暗恋对象有关系吗?”
我感觉自己的脸腾地热了起来,终于明白兰斯当时意味深长的眼神,我憋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不想说这个。”
“那你说一些你想说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随便什么,你可以用中文说,我不一定能完全听懂,你可以把我当做倾听者,也可以无视我的存在,无论什么治疗,都需要病人的配合。”
我闭上眼,脑中不自觉的浮现一些画面,那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情,虽然隔着一世,每一个细节却都历久弥新。
那会儿刚办完外公的丧事,等到大学报道的时候,我已经晚了一个星期。
“草,又来个帅哥。”推开宿舍一个高亢的嗓门炸响,我转头看过去,余明杰裸着上身,挥着大爪子跟我打招呼,“哎,哥们,你这集赶得够晚了!”我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嗯”了一声,我那会儿臭毛病多,以貌取人算一个,见不得不修边幅的人。
当时想着和这么个人做室友,满心的不高兴,再抬头的时候就看见了温扬。
他穿着一身整洁的黑色的运动t,坐在凳子上手里正摆